因为没法翻身,等他们走到床边,罗畅闷着头说:“哈喽,你们来了?”
伤口都被纱布裹住了,不知道有多严重。纪光山见他伤成这样,欲言又止。
“不用担心,”罗畅反过来安慰他,“医生说大部分烧伤都不严重,过段时间就能长好。”
“那剩下的……那小部分呢?”纪光山支支吾吾地问。
“应该会留疤吧。”罗畅很乐观,“不过面积比较小,穿衣服也能遮住,不会很难看。”
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纪光山却没有半点放松,半天憋出一句“早日康复”。
罗畅皱了下眉头:“光山,你是不是看到网上的东西了?其实这件事真不怪你,在你没来之前,我还以为自己死定了。”
“可以和我们具体说说吗?”姜哲衍见状立刻插话,给他倒了杯水。
“没问题,正好昨天消防队的人刚来过。”罗畅咬着吸管,边喝水边说。
“你有房子的平面图吗?”姜哲衍小声和纪光山咬耳朵。
“有的。”签合同的时候房东发过户型图,纪光山拿出平板,找到了文件。
罗畅想了想说:“当时我在厨房煮饺子,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尖叫,说把蜡烛打翻了。”
“稍等,”姜哲衍拿出手机,“方便录音吗?”
纪光山闻言一愣,罗畅也顿了顿:“行,如果这些信息可以帮纪光山澄清,我乐意帮忙。”
“你放心,我不会把录音直接发到网上的。”姜哲衍随即保证。
罗畅嗯了一声,继续说:“我听说外面起火了,赶紧关掉煤气。跑出去一看,是沙发边上的蜡烛掉了,顺着地上的酒,很快就烧到了门口。”
“那对小情侣喊着要我们灭火,但是厨房没有可以接水的东西,厕所里也就一个脸盆,根本来不及接水。很快屋里就烧一片了,周围很烫,呼吸也很困难。”
姜哲衍从纪光山手里接过平板笔,照着他的描述在图纸上画起来:“既然客厅烧成这样,你们考虑过从其他房间的窗逃吗?”
“卫生间和厨房的窗都比较小。”罗畅努力回忆,有些不确定,“卧室……好像被他们锁了。”
“锁了?”姜哲衍反问。
“对,卧室门是关着的。我记得他们提过一句,里面没收拾,让我们别进去。”罗畅这次答得很肯定。
也就是说,发生火灾的实际空间比想象中小。
姜哲衍记下了这条线索,又仔细看了几遍平面图:“离门最近的那个窗当时情况怎么样?”
“没注意看,”罗畅难为地皱眉,“不过烧成这样,窗帘肯定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