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2/2)

就这样跟了近四十分钟,大家已经使尽了花招,方镇岳不得不将a组最后一组3个探员也调过来实时跟踪时,游沙展忽然给方镇岳发来bb call:

【6块-新-已电许陈】

方镇岳后背一紧,剑眉斜飞,整个人都散发起出鞘宝剑般的锋利锐气。

嘴唇抿成直线,面部线条似乎都更硬朗了。

他忍住立即冲去捉住老太,将她的小推车和橘子送去法证科做化验的冲动,继续安排人员跟踪。

如果把人拉回去,想要找到老太的家,捉住可能跟她关系极近、甚至可能与她住在一起的凶手,最快也要等她招供,或请深水埗等其他警署帮忙查询。

怎么也要拖到明天或更晚。

如果凶手手中正有一个受害者,晚几分钟时间?都可能导致又一个生命流逝,他们必须争分夺秒,尽快再尽快。

而且,迟则生变,老阿嬷被捉走,一夜未归,很可能打草惊蛇,导致凶手立即杀死可能存在的受害者,并连夜逃亡。

他只能耐着性子跟。

而且要比之前更冷静,更细致,更有耐心……

当街道上烧纸的人也越来越少,该是百鬼夜行,活人让路的时刻,老太终于在较祥街与大全街的路口停顿,犹豫半晌后,拐进了大同邨。

90年代破败的边缘地带,老房子仍吱呀呀□□的立着,下雨漏水、刮风漏风的为最贫穷的住户遮风挡雨。

这片区域,不会有任何一个矿泉水瓶没有主人,不会有任何一片硬纸壳被丢弃在路上。所有人都想尽各种办法,从周身一切角落挖掘哪怕一分一毫的财富——这就是大同邨当下的状况,穷人密布,连路灯都灰沉沉的仅亮一盏。

老太熟练的穿过阴暗且布满苔藓的泥路,七拐八绕的转进去,走向一栋如鬼楼般的5层小栋。

方镇岳跟到泥路时,就蹲身采集了些苔藓,揣进兜里后,才小心翼翼跟进去。

刘嘉明跟在方sir身后,心跳如鼓。也说不清是害怕还是怎么,或许因为是盂兰节,更添了几分恐惧气氛,又或许是这碎尸案给大家带来太多压力和焦虑,紧绷着怕凶手再作案,争分夺秒的想要在他下次作案前捉到他,所以终于走到这里,兴奋、期待、忐忑总有一点的吧。

易家怡紧跟在gary身边,莽妹傻乎乎的走到楼道口,仍要继续往里跟,被后面的三福一把拽住。

三福回头看了眼a组的tony,想要进去亲手捉凶,但把小十一交给别组的人,总归有点不放心,犹豫再三,终于还是放弃了立功的心,拉着易家怡,带着另一个探员绕到楼侧窗前,找了个木柴垛,躲在后面,一起盯这一侧的窗,提防凶手跳窗逃走。

最后一队a组探员赶过来后,也默契的拐向另一边,围防凶手从那边窗逃走。

警方已布下天罗地网,恶鬼又有何处可逃?

在一楼左边的破屋中,方镇岳按住了正看夜间?节目的张大福。

瞧见气势汹汹扑过来的方镇岳,张大福惊了下,才跳起来想跳窗,却已经来不及。

被按在沙发上时,他不仅不惧,反而还在嘿嘿笑。

方镇岳顺着他的视线,看到隔壁房间?里歪到着的赤身裸体少女——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早已不复花朵朝气。

方镇岳胸腔中燃烧烈火,右拳高举,想到警训,终于还是咬牙忍住,铐上张大福的同时,他朝身后大喊:

“gary!”

gary忙跑进那装满废纸和旧箱的窄屋,脱掉自己的大t为少女裹身,又光着膀子跟刘嘉明要来对方衬衫,围住少女做裙。

与此同时,刘嘉明铐住卖橘子的老太,将那辆卖橘车留给稍后会来勘察现场的法证科同事。

tony奔出去敲开三家街坊的门,才找到一台座机,报了警又叫了急救车。

得知凶手被擒住的第一时间?,三福就拽不到易家怡了。

小女警跑的比猫还快,嗖一下就窜出木垛,直朝楼口跑去。

乌云飘走,明月皎皎,照亮凶手的脸。

那张脏兮兮的、坑坑洼洼的脸,一绺一绺似许久没修剪也没洗过的短发,还有那件他杀大骨架女性时穿的圆领短t——是他!

他们抓到他了!

肃着面孔,易家怡站在已经不亮的路灯下,瞪着刚走出楼栋的凶手。

张大福也一眼就看到了易家怡,立即露出笑容,淫邪道:“女警官真靓,比她们都靓。”

大家瞬时明白过来他说的‘她们’都是谁,这种将易家怡比作被杀害女性的做法,一下激怒了所有警员。

不等易家怡感到羞愤,不等张大福将后面的一句“把你也按在垃圾里,你会向我求——”说完,方镇岳已架着张大福,猛地将之狠狠砸在一楼阳台斑驳的土墙上。

苍老的土墙经不得撞,瞬间?哗啦啦落土掉砖片。张大福右边额、脸和肩膀等被撞的狠了,痛的他哇哇大叫着喊“警察打人——”。

刘嘉明反应最快,从阳台铁栅栏后捞过一团塑料袋倏地塞进张大福嘴里。

“这路上全是青苔,真够滑的,嫌犯这一跌可够狠的,瞧把脸跌撞的。”三福从侧面走过来,立即开口给张大福脸上的伤定了原由。

其他人全部默契道:“说得是,我刚才都打了滑!”

“方sir,交给我吧。”打了电话回来的tony朝着方镇岳点点头,接过张大福,确保对方手腕被拷的很牢,才狠狠架住对方手臂,押着张大福往外走。

易家怡望着张大福被架走,小步靠近到方镇岳身边,有些担心的仰头看。

明明是她被凶手性骚扰又威胁,这会儿倒在怕他太生气。

方镇岳深吸一口气,有些别扭的转开头看了看凶手住的这一栋,上面几层都黑着,植物爬的肆虐,显示着许多屋都空置了。

情绪慢慢回落,他收回视线,对a组的两个探员下令收着案发现场,等法证科和法医部同事来勘察。

安排好一切,他才伸手向小女警肩膀,忽然想到今夜盂兰节还未结束,又转手到臂,轻轻拍她向前,“走吧,去大路上等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