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城:【什么鬼啊!你不是秦书,你到底是谁!】
吕儒律眉间微皱。
以前秦书说他不磕他和段野洲,他还觉得秦书乖了,懂事了,而现在……他心里怎么别别扭扭的。
他都叫段野洲老公了,秦书居然还不磕洲律?
为什么啊他不理解,难道他和段野洲真一点cp感都没?
奇了怪了,秦书这个重度颜控凭什么不磕他和段野洲?!
一路上,吕儒律在几个群里来回穿梭,忙得晕头转向。游泳队的人缘真不是盖得,一趟高铁坐下来,连只在晨跑协会和他说了两句话的研究生学姐都跑来问他:“听说你叫段野洲老公了?”
吕儒律:“……”
学姐:“太好了太好了,你现在脱单了,以后是不是就不用打扰我澜书cp的约会了?”
吕儒律:“…………”
段野洲是对的,没办法了,他选择摆烂。与其急赤白脸地向每个人解释,不如放宽心胸,坦然面对。
啊对对对,他就是叫了段野洲老公,怎么了?叫学弟老公又不犯法。
潇洒自如,肆意人生。
这,才是面对流言蜚语时应有的态度。
“就这样吧,懒得再白费口舌了。”吕儒律破罐子破摔,“清者自清,爱咋咋地。”
段野洲笑了声:“律哥能这么想最好了——包给我一下。”
吕儒律把双肩包递给段野洲。段野洲从里面拿出一副降噪耳机,说:“今天起太早了,我补个眠。”
“睡吧睡吧。”吕儒律心不在焉,“到了我叫你。”
随着春节的临近, 家家户户都有了年的味道。段野洲第一次在北方过年,吕儒律问他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同,段野洲说有的, 以前他在南方过年不会在室内穿短袖, 也不会在室外把自己裹成大粽子。
吕儒律和段野洲一致认为穿毛线裤什么的太不帅了,干脆采取了非必要不出门的措施,天天宅在家里看电影打游戏,偶尔帮阿姨做点家务活, 安安静静地等待过年。
大年三十, 吕儒律一家和段野洲一起包了顿饺子。王女士按照风俗在一枚饺子里放了一枚硬币,寓意着新年美好的期望。
晚上,四人围坐在电视机旁,一边看春晚一边吃饺子。最后, 段野洲成为了那个吃到硬币的幸运儿。这可把吕儒律高兴坏了,他激动地指着从段野洲嘴里吐出来的硬币:“妈——妈你快看,段野洲有了!”
王女士好笑道:“去年你自己吃到硬币也没见你这么高兴。”
段野洲看向吕儒律, 轻一挑眉。
“妈你是不知道,我学弟在学校里很倒霉的。”吕儒律贴心地给段野洲倒了杯水, “刚刚没被硬币呛到吧?你喉管那么迷你,我好担心你。”
段野洲接过水杯, 笑了一下, 说:“不要嫌弃我喉管啊律哥, 够用就行。倒是你, 已经喝了一口水,不需要去上个厕所吗?”
大过年的, 吕儒律决定不和学弟计较,爽快道:“行吧行吧, 你喉管小我膀胱小,咱们谁也别嫌弃谁。”
俩孩子的对话听得王女士端起饺子就撤:“听不懂听不懂,走了走了。”
吃完饺子,两个男生主动承担了收拾碗筷的任务。
吕儒律一手撑着柜台,在橱柜前弯下腰,一手将段野洲在他身后递来的餐具一一放进洗碗机里。才放了三个碗,他向后伸出的手就抓不到东西了。
碗呢?段野洲怎么不递碗了。
吕儒律起身回头,只见段野洲目光稍稍下垂,好似看什么看出了神。
吕儒律在他面前晃了晃手:“看什么呢段野洲。”
段野洲抬眼时的一瞬间,目光似乎和平时的不太一样,带着一点晦暗沉沉的感觉。但在下一秒,段野洲就恢复了一贯的模样,随口道:“没看什么,在想父母。”
原来在想糟心的原生家庭,那眼神不晦暗才怪呢。
吕儒律正琢磨着该怎么安慰无家可归的学弟,段野洲突然问他:“律哥,为什么我吃到硬币你会比自己吃到更高兴呢?”
吕儒律不假思索地回答:“因为我希望你能比我更幸运。”
段野洲微微一怔:“我的幸运会比你自己的幸运更重要吗?”
“废话,你明年有很多比赛吧,你需要好运的地方比我多。”
吕儒律在啦啦队的首秀得到了游泳队家属团的一致认可,舒卓将他拉进了啦啦队的微信群,群里有游泳队明年的全部赛程。段野洲明年不仅要参加市里省里的比赛,更有大学生参加的世界综合性体育赛事。
当然,实力才是赢得比赛的重中之重,但运气偶尔也很重要。如果可以,他愿意把自己全部的……他愿意把自己四分之三的好运分给段野洲。
吕儒律扬起手,给段野洲展示牢牢戴在他手指上的锦鲤戒指:“再说,我已经有你送的转运戒了,明年的运气绝对够用。”
段野洲笑了声,抓住他在半空中瞎显摆的手指,说:“律哥对我可真好,好到我又要敏感了。”段野洲看着他,又一次问出了他们的经典二连问:“你是男同吗?你是不是喜欢我?”
“……又来,我求求你别问了。”吕儒律脸上没了表情,“就那么喜欢抓住别人的黑历史不放?我以后叫你‘段抓住’得了。”
“哦,只准你问我,不准我问你?”段野洲谴责地说,“律哥不要太双标。”
“倒不是不准,”吕儒律不知道该怎么和段野洲解释,“但确实太羞耻了。”
他吧,其实是一个喜欢脑补反思的人。段野洲再这么一声声地问下去,多少会有点潜意识的暗示作用,万一他在一次又一次的“律哥你是男同吗”和“律哥你是不是喜欢我”之中迷失了自我,那特么就很搞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