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好精心?描着口红,赵雨栖和沈一柠围在身边。
三个人没人说话,气氛有些奇怪,但赵雨栖看起来最拘谨,沈一柠嚼着一口泡泡糖,坐在后?面同学桌子上?荡腿。
半响,“啪”的一声,慈好甩出了手?中的镜子。
她双手?抱在胸前,不爽的舔了舔下唇内:“不是说她和周栩应掰了?那个骚样是去找谁?”
赵雨栖眼皮跳了跳,马上?解释:“前阵子是真?掰了,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周栩应见到她都跟没看到一样。”
慈好不耐烦打断:“谁他?妈要听这个,我管你几?天前,我问你现在!”
梯形延长甲尖锐的戳着桌面,慈好面容扭曲:“我他?妈人都找好了你跟我说他?俩和好了?要是周栩应又?要给?她出头这锅你来背啊?啊?”
赵雨栖身子一抖,声音都有了哭腔。她家里条件一般,平时因?为内向人缘也不怎么样,后?来她帮慈好做事时不时能尝到点甜头,好的时候像姐妹,可慈好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就像条狗。
上?次徐智林的事情?慈好不光吃了亏,还被慈父收了一些财产。不知谁还把她平时一些混乱的私生活捅到了慈好父亲面前,慈父大怒关了她一周禁闭。并?放言如果她招惹了不该惹的人,他?会先打死她。
爱玩可以,但家族利益不能耽误。
所以慈好就算再恶心?姜执宜,也消停了一段时间。
从两人关系出嫌隙那天,慈好就让赵雨栖观察着,可她观察的一直没错啊。
赵雨栖抓住了慈好袖子:“好姐,他?们之前真?的没有联系,可今天下午姜执宜忽然就去找了周栩应,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
忽然,赵雨栖的话一顿,她猛地抬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肯定?是因?为早晨沈一柠把她桌子上?弄了水,她害怕了,所以去找周栩应。”
“对,就是这样,她肯定?是猜到我们要动手?。”赵雨栖揣摩。
沈一柠嚼着泡泡糖的动作一顿,对上?慈好视线挑眉:“看我干什么,我也没欺负她啊,再说,就这么个小事就能让她和周栩应和好,那也太没意思了。”
沈一柠又?转向赵雨栖,她笑嘻嘻吐出泡泡糖摁在赵雨栖头发上?:“再甩锅杀了你哦。”
赵雨栖一抖,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乱成一锅的头发也不敢动,她知道慈好这次是做了要摁死姜执宜的准备,所以一点差池也不允许。
她开始害怕:“要不我们再等一等,看看这几?天他?们的关系怎么样。”
“草,又?等?我看着她活这么好就不爽。”慈好气的胸口起伏,她眼神嘲讽又?恶毒,看了一眼那个空着的位置:“恶心?死了。”
“她爸是个傻逼,她妈是个婊子,所以生出来的东西又?臭又?贱。”
“不知道私下怎么勾引人的。”慈好红唇张合,瞧着赵雨栖天真?地问:“你说他?们是不是睡了啊,其实我之前就听说姜执宜私生活很乱,跟很多人睡过,张开腿就可以那种,其中就有那个五班的体?育课代表,还去打胎了呢。”
赵雨栖一愣一愣的。
但慈好一字比一字认真?:“真?的,这都是李丝菱和我说的,李丝菱哎,她们两个关系最好了,她说的你总信吧。”
见赵雨栖没有反应,慈好忽然去抓她的头发使劲儿?地晃:“你聋了啊,没听见和你说话呢?你是不是智障,事儿?办不好话也听不明白。”
“啊”赵雨栖头发上?搅着泡泡糖,她细细求饶着:“对,她是打胎了,她是贱人,我知道了。”
“那你会不会和别人说呢?”慈好放柔了声音问。
“不会,我不知道这个事情?,是李丝菱说的。”赵雨栖颤抖着握住慈好手?腕提醒:“监控,好姐,这里有监控”
慈好满不在意哼笑出声:“记住哦,是李丝菱说的。”
赵雨栖一直点头,慈好看着这个样子终于满意,沈一柠也噗嗤的跟着笑出来。
沈一柠喂了声又?问:“那我们还收拾她吗。”
慈好叹了口气,堵在胸口的气出了一半,脸上?娇笑有些诡异的不和谐:“干点看不出是我们干的不就行了。”
另一头,办公室门推开,姜执宜进去。
物理老师掀了掀眼皮,看见是姜执宜后?态度很差:“姜执宜,你过来解释一下,你上?课都在想什么,外面有什么那么吸引你。”
姜执宜低低认错:“抱歉老师,之后?不会了。”
物理老师本来还想说几?句,又?觉得浪费口舌,扯过姜执宜手?里的卷子翻看两眼,皱着眉不满意:“你改的太乱了,我看不懂,你把每个错的都写?在纸上?重做一遍,交给?我再放学。”
姜执宜点头说好。
“对了。”老师拧开保温杯喝水:“走之前把办公室卫生打扫了。”
姜执宜翻着笔的动作一顿,嘴唇咬的都快出血了。
做题其实不浪费时间,她都会了只不过是重算一遍,浪费时间的是打扫卫生。
办公室不大也不小,但高三级部物理组的工位都在这间屋子,姜执宜不好应付,就连扔一张纸屑都要看看有没有用,上?面写?着谁的名字。
物理老师时不时瞥过来一眼,后?面又?不知道去哪里了。
等所有事情?结束,已经是六点四十五。
距离放学整整晚了一个小时十分钟。
姜执宜走出办公室,橘红色的烧云褪去热烈,绚烂的油画蒙上?一层墨色的纱,天色暗下来了。
校园空荡荡的冷清,人少的可怜,只亮着一栋自习楼。
门卫大爷都回屋里了。
姜执宜用力奔跑,她从来没觉得这条路有那么长,路灯穿插在梧桐树干之间,星星点点的黄色光晕,天越来越暗,越来越黑。
七点,姜执宜出现在她说的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