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啊啊啊啊啊啊——痛——”甘小栗求饶到,“老板别揪耳朵,手下留情!”
“不揪你还想上天!”
账房在一旁旁观,他虽然不喜人间烟火,不过在高老板面前他还是有点讨好的意味。
“老板,拆开来晒干,晒干了还有的补救!”甘小栗辩解。
“补救?怎么补救?”
“您先把手松开。”
高元保狐疑地松开甘小栗的耳朵,歪着头等着对方往下说。
“既然烟盒湿了,整盒卖不了,那自然是拆开一根一根来卖了。”甘小栗搓着耳朵如此说到。
阳光下一排卷烟整齐码放在宣纸上,微微散发出烟草的香味,高元保端详着自己从国内进的这盒卷烟,嘴角慢慢地翘了起来。
甘小栗这个主意出得相当的好!
但是高元保故意想考验考验这个新来的伙计,看他到底是嘴快碰巧说出来的补救方法,还是他真的看到了这拆开来卖卷烟的商机,“可我们铺子一向都是整盒出售,怎么一根一根卖?”
“老板您看,门口这条街上,往来的人里头是买得起整盒卷烟的人多还是买不起的人多?而在这买不起的人里头,又有多少人是抽烟的?这些小贩、挑夫、车夫,辛苦工作一天下来,怎么会不想凑到一起吸口烟放松一下。我看平时他们有的人指望着客人打赏一两根,有的人会在地上捡烟头,有的人是个凑钱来买一盒卷烟分了去抽。我们正好将一盒打湿的拆开晒干,还避免了卷烟受潮。只需每一根只收上一点点钱,这帮人又买得起,又能过烟瘾——哪怕是稍微抬高一点整盒烟的价格,摊到每根烟上的钱还是很少,也不会有多大影响,我们还能多赚一点。您看这样做说不说的通?”甘小栗分析的头头是道,大概说得他自己也十分得意,眼睛忽闪忽闪宛如星星。
高元保说:“那你试试看吧,算好定价过来告诉我,三天卖掉算你将功补过。”
账房见甘小栗顺利过关,又无所事事地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坐在柜台后面等着顾客来收银。而甘小栗则是找个凳子坐在这摊卷烟旁边,守护卷烟的安全,他的心中正细细算着每根烟该卖多少钱。这时候,他又一次察觉到一丝凉意打在自己身上,这次不是脊背,而是直接打在正脸上,于是他赶紧环顾四周,没找到任何异常。
是有人在偷偷盯着我吗?甘小栗想。
这天傍晚有一批放工的挑夫路过,看到此时铺子门口一个长凳上放了一个纸糊的招牌,挑夫们不识字,又冲出来一个瘦瘦的少年冲他们吆喝着:“卷烟卷烟,一分一根!”挑夫们竖着耳朵听了一阵,不少人向少年投去新奇的目光,过了一会儿,有个别人过来问了价格,看了商品,忍不住摸了一根放在鼻子边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