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补回来!那电风扇你还要不要?”甘小栗在走廊上跟他顶嘴。
“快去!”简行严吩咐完,回头看到甘小栗压了张纸在书底下,一把揪过来要看个究竟。纸上写的英文,论词语华丽和语法复杂,肯定不是出自只掌握基本骂人词汇的甘小栗之手。简行严读了一遍,抬头看看张靖苏,张靖苏把拉长的脸缩回去,波澜不惊地回望着他:
“你又怎么了?”
“这是……”简行严咬住嘴唇对自己说,不能在这个人面前露怯,虽然很明显是这个人分写了一份情书给甘小栗,但是就刚才佣人房的气氛来看,甘小栗一定没有接受这个人的表白,是的,他——他对着英文情书逐字逐句地查了字典,肯定没有接受!
简行严给了老师一个愤怒的瞪眼,把他所认为的“张靖苏写给甘小栗的”情书揉成一团,连带甘小栗查过的字典一起带走了。
真是莫名其妙,张靖苏懊恼地想。
口信与情信(四)
电风扇转了一个多钟头,张靖苏的课终于结束了,他抱着书本飞快地离开了简家,就像要逃离什么自己无法处理的困难一样。他觉察到自己、简行严和甘小栗之间的三角平衡已经偏向了和自己毫无关系的那一边,他不知道要为此做点什么,甚至认为自己也很难做点什么。
在他离开之后,简行严把在走廊罚站的甘小栗叫了进来,把被自己揉成一团的情书拿出来,问他:“这封情书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张靖苏给你的?”
甘小栗看看纸团再看看简行严那副兴师问罪的嘴脸,心中甚是光火,叫到:“你干嘛动我的东西!”
简行严明知有愧,还是倔强地说:“你就放在桌上,我一眼就看到,还不让我问你吗?”
“我的事不要你管!”
“别的我都不管,唯独这一桩,我非得问清楚。”简行严着急上火,他反坐在椅子上,双手搭着椅子背,两腿像一对括号一般撑在横档上,嘟嘟囔囔地说:“我都还没来得及写,怎么能他占了先。”
“什么?”甘小栗明明听到却在装傻。
“没什么!”简行严掩饰过去。
甘小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自己是什么时候看惯了他的喜怒哀乐上蹿下跳呢,自己常常被说成比实际年纪要小,而他有时候看起来比自己还年少。那个在圣约翰岛上令人感知到何为卑微的优雅男子到哪里去了?是因为……
爱情的魔法吗?
还是那时的优雅仅仅只是他审时度势的伪装?
“小蔡姐让我帮她翻译的,肖大哥写给她的情书。”
“让你——来翻译?”简行严表示怀疑。
“好吧,是让我拿给你来翻译。”
简行严把纸团展开,纸团上的内容他已经看过了,没有开头没有落款,单一截英文诗歌写在上面,肖海的英文写的不太漂亮,但是诗歌本身很美。
“这家伙在哪儿抄的一段……”简行严停顿了一下,开始逐字逐句地翻译: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仿佛你消失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