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大步行走在医院的长廊上,黑色风衣拉开满弓的风,沉沉的气压秋风扫落叶般扫荡过长廊的每一个角落。
典狱长战战兢兢躲在守在病房门口,见到顾亦铭的那一刻马不停蹄地迎了上去。
“人呢?”顾亦铭的声音压得很低,那双被愠色充斥的眸子分明着恼怒,以及,那被掩映在极深眸色下,常人难以察觉的晦涩情绪
“我的人发现的时候已经跑没影了是从通风口爬出去的不过他一没钱二还怀着孕,一定跑不了多远”
典狱长跟在男人身边喋喋不休着,他不敢停下话头,顾亦铭脸上的表情太过可怕,他深怕一个停下男人就会将箭头指向自己。
顾亦铭一把推开了病房门。
昏暗的房间里空落落的,许苑留下的信息素淡成一幅描不出边的形状,被嗅觉神经习惯性记忆,一点点的搔刮过顾亦铭鼻腔。
好像在证明,这里曾经有谁在等待过谁。
“脚踝定位在哪儿?”顾亦铭转过头,沉沉一眼凌冽似大厦将倾,典狱长吓得腿上一软。
当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典狱长不敢说谎,他抹了一把汗,硬着头皮道:“脚铐定位消失在洪山后山腰一带,那边有特定的信号干扰器,已经在安排技术员破解了。”
洪山后山。
谁都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唯一一个不在公理之下,逃命都没人敢去的地方。
一个洪山监狱重瘾者集中营就已足够让人闻风丧胆,关押在那里的一律是因为强jian,暴力,重瘾难抑而被强行剜掉腺体的囚犯alpha。
而与之毗邻的是连绵数十公顷的地下拳场underslog,以及通过其衍生出的不计其数的罪恶行当。
那里罪恶猖獗,人伦尽丧
“兴许定位是假的,电脚铐被小公子取了下来也说不定。”
说这话的是安助理,他先前得过机会去过一次地下拳场,他知道那里是怎样悚然的存在,他不敢相信许小公子那般清白无暇的人落到那里会怎么样
典狱长摆摆手,“不会的,脚铐衔接腿神经,没有专用钥匙想要强制取下脚铐的话, 除非挑掉许小公子的脚筋”
话音刚落,典狱长自己的脸色跟着变了。
许苑告白
到了那里,什么都可能发生…
顾亦铭的脸色越发阴鸷,有什么快要冲破那幽邃冷静的眉眼,毁天蔽日而来。
他果断道:“去地下拳场。”
。
是夜。
扶光沉于山坳,黑暗笼罩大地,人性规则被深夜浸染的面目全非。
罪恶像蛛丝,不加掩饰的大张大合,坐等猎物们自投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