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一条被扔进油锅里的鱼,用尽浑身的力气挣扎着,他的表情在那么认真的喊疼,他的声音到处都是撕裂的绝望
他是那么的可怜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痛到他一个从不会喊疼的人觉得他熬不下了
只想要一个解脱
有谁来帮帮他
眼看着一群人也快压制不住顾亦铭,医生迅速起身拿回一管镇静剂。
尖长的针管在男人的手臂上划出血线,针尖已经刺破血肉,下一秒就该怼进男人的身体,却被突然伸过来的一只手夺了过去。
谢佳清将针管狠狠摔碎在地上。
他走到顾亦铭的面前蹲下身,重重一耳光打在男人的脸上。
“啪”的一声响,混乱的现场有片刻的寂静。
那可是顾亦铭啊,即便他现在的模样有够狼狈有够不堪,但他的傲和贵依然刻在骨子里,他依然是那个不容世人侵犯的神明
谢佳清是怎么敢给男人巴掌的
不想活了吗?
谢佳清打得手掌发麻,可他眼睛里的红一点也不亚于顾亦铭,顾亦铭疯,他也快疯了
他强忍着声音里的哭腔:“顾亦铭,你看着我”
“许苑还有救的,我铺了缓冲垫的,我在下面铺了缓冲的垫的”
“你他妈给我清醒过来”
“你是他的alpha,你要救他!只有你可以救他”
“你听到我说话吗?”
许苑从小孩儿时期就怕冷
一到冬天手脚冰冷的像四个冰坨坨。
每每顾亦铭下班回到家,少年便迫不及待钻进男人的怀里,手脚并用的塞进男人的衣服下面贪婪地汲取着男人身体的温度,雪白的脸蛋被捂出一层薄红
即便如此,少年嘴巴撅得还是能挂上油瓶,躲在男人的胸口处闷闷道:“顾哥,为什么人类没有冬眠期啊,要是一觉睡醒就到春天了那该多好”
他明明那么怕冷的。
可此刻的少年却这样悄无声息地躺在铺了一层薄冰的水泥地上
鲜血从他的身体流淌而出,又因为寒冷而慢慢凝聚成一滩不规则的红
寒风像要将他瘦小的身体吞没,可他身上甚至没有一件完整像样的衣裳
顾亦铭像被掏空脏器的木乃伊,直挺挺地站在医院大楼的门口。
抬着许苑担架从顾亦铭的身边经过,医护人员急匆匆的步伐将顾亦铭撞侧开了身,少年的手从担架上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