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陆姩调皮一笑。
马骝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话是真是假,但他去警署认尸时,得知熊建死于不知名的生物毒。
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比男人还狠毒。
马骝说:“别碰她。”
*
马骝几人开车,到了一个废弃的仓库。
陆姩观察仓库。
仓库角落里,摆放了年久失修的仓储架子,已经长满了灰尘和蛛网,有的已经严重变形,或者倒塌在地上。角落里散落着杂乱无章的物品,旧油漆桶、破烂的木板、老旧的工具等等。
这里不是鹰记的大本营。
看起来是一个临时聚集地。
仓库中间摆了一张木凳子,坐的一个人翘着腿,满脸凶神恶煞。他的颈部系着一块厚重的金项链,项链上悬挂着一个像是鹰嘴形状的吊坠。
周围其他男人都是站着,只有他一个人坐,这个人可能就是其中的首领。
见她进来,大金链站起来,说一句什么话。
马骝当翻译:“让我们一顿好找。”
大金链又说。
马骝又翻译:“杀了我们的兄弟,拿了我们的东西。你很有本事。”
陆姩不说话。
大金链掏出腰间的枪,三两步跨过来,抵住了陆姩的额头。
陆姩还是那句话:“杀了我,你就找不到东西了。”
大金链有些惊讶,开口的时候讲着一口古里古怪的国语:“这位小姐果然是狠角色,都被枪口抵住脑门了,眼也不眨一下。也就是这样的女人才能把我弟兄害死之后,逍遥法外。”
陆姩没有澄清熊建的死与她无关。若她是个局外人,凭着鹰记的作风,估计直接喂她吃子弹了。她现在唯一能做的是抛一个假消息:“除了我,没有人知道东西在哪里。”
大金链眯了眯眼睛:“跟我们鹰记抢东西。你们云门不可能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你不用汇报给云门当家陈展星吗?”
陆姩:“陈展星心狠手辣,他只是利用我,等我把东西交了,到时候他就会把我杀掉。我早认清他了。我才不把东西给他。”
大金链:“你不给,云门的人会放过你?”
陆姩:“我跟他谈了条件。我做事无非图财,云门一时半会儿,凑不了我要的数。”
大金链:“你的意思是,你跟我们鹰记也想谈钱?”
陆姩:“我不图钱我能图什么?如果我忠心云门,我早就把消息放出去,你们的东西也早就被云门抢走了。”
“云门都满足不了你,这位小姐的胃口挺大。”大金链收了枪,“我们鹰记不一定给得起。”
陆姩:“云门到香港不过几个月?陈展星在这边能积累多少?你们鹰记不一样,你们的势力遍布香港。”
大金链:“这位小姐的意思是,你更倾向和我们鹰记谈生意。”
“人往高处走。”陆姩笑,“云门和鹰记的实力比较,我已经了解了。陈展星至今昏迷不醒。”
大金链:“陈展星废了?”
陆姩:“他受了重伤,不死也残废。”
大金链觉得她话中的鄙夷很真实,是有巴不得陈展星早日归西的恨意。
大金链坐回凳子上,紧紧盯着陆姩。
有一两个男人的目光忍不住溜过来。
陆姩有伪装,但藏不住五官。不止漂亮,是相当的漂亮,他们极少见到这般倾国倾城的女人。
她只是冷眼扫过。
大金链问:“肥强呢?”
马骝立即汇报肥强的伤势。
大金链问:“小姐胆识过人,是云门的大将吗?”
这一群舞刀弄枪的人,各种场面见得多了,斩手指、砍手臂,都是洒洒水。但大金链一时间没有办法将面前这个柔弱的美丽女人与血腥场面联想在一起。
陆姩:“实不相瞒,我是重刑犯,背了几条人命,进监狱了。”
大金链:“那怎么出来了?”
“越狱呗。”她轻叹,“闻不到血腥味儿,我要失眠好久好久。”
在场的人,不是谁的手上都有人命,有一两个人至今没杀过人,听到她的话,有点肃然起敬了。
大金链翘起了腿:“你到了我们的地盘,其实没有底气谈钱。”
“你们弟兄出去厮杀,难道就能如数归来?总要丢几条人命吧?你们会因为怕死就不去吗?”陆姩笑,“都是刀尖舔血的人,我当然知道我来这里要么谈妥,要么不妥,丧命的几率是百分之五十。我不喜欢死在别人刀下,已经提前服毒。我们谈不妥,我自我了结,反正你们拿不到东西。”
大金链:“说了这么久‘东西’,小姐知不知道我们究竟要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