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永帆像是气极了一般,质问道:“母后!朕将命都还给你了,何必还要如此为难皇后?”
太后冷笑道:“是吗?那皇后有身孕为何不告诉哀家。”
萧永帆反驳道:“告诉你,好让你再多背负一条萧家人命?”
“母后,朕什么都知道了。”
萧永帆坐在椅子上,回想自己的一生,不免像个笑话,他是父皇强迫母后生下的孩子,从来都不是被期待所生,母后自然恨他入骨,才会对他下毒,但为了今日的谋划,又不得不将自己留下来,当做她的一枚棋子。
萧永帆从未想过,那个小时候对他温柔有加的母后,对他的那些好,都是假的,都是她君临天下的筹码。
太后看着萧永帆,突然大声道:“不!你什么都不知道!”
“当年若非他们强迫哀家嫁入皇家,哀家何至于会入这深宫,永失所爱。”
“所以哀家要让他们付出代价,要让整个萧家都付出代价。”
“凭什么你们高高在上,一纸令下,便可以让人没有选择,如今哀家不过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当初我没有选择,如今你们也同样不会有选择。”
萧永帆早就对太后失望透顶了,但还是心怀希冀问道:“母后,你究竟有没有那么一刻,把我当过你的儿子?。”
太后怔住了,不可否认,萧永帆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但这也是她最痛恨的事情。
每次看到萧永帆,她都会想起萧启铭强迫她的那个晚上,心中的疼痛万分难忍,她恨萧启铭,恨整个萧家,甚至恨郑涛为了权势不择手段让她入宫。
所以当陆韫梅死后,她就下定决心,让这些毁了她的人付出代价,只有滔天的权势才能让这些人俯首称臣,只有那高高在上的位置才能让她这一生不再受人摆布,她谋划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要将萧家逼入绝路,而萧永帆正是这条路上最好利用的棋子。
太后转过身,没有说话,眼中满是冷色,双手握拳,说道:“帆儿,只要你退位让贤,写下禅让书,哀家自然不会为难你与皇后。”
萧永帆身上虽然留着萧家的血脉,却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她终归对他还是有些不忍,否则这么多年,又怎么会放任他成长。
萧永帆听到这番话,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内心满是苦涩,却笑出了声:“母后,这江山,最终只会是洛儿的。”
太后冷笑道:“是吗?那哀家就看看,明日之后,萧洛清还能不能活着坐这江山之位。”
说完,抬脚离开了干元殿,萧永帆看着太后离去的背影,口中的血腥再也忍不住吐了出来,一名身影立马从屏风内衝了出来,往萧永帆嘴里喂了一颗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