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阵哄闹声,引起了宝儿和幼宁的注意,她们向后看去,四五郎君围在一起,正冲着宝儿暧昧地笑闹,冯澜在中央红了脸有些局促,不时制止身边郎君的笑闹声。
其中一人看着宝儿打趣道:“她正看你呢,冯郎还不去?”
又是一阵哄笑,连幼宁也冲着宝儿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宝儿有些尴尬,朝冯澜颔首。
冯澜心中一震,不顾身边人的取笑,大方朝宝儿走来,拱手作揖:“同窗胡闹,叫二位小姐看笑话了。”
幼宁揣着坏心眼,佯作天真明知故问:“什么笑话?我竟不知,冯公子细细说来?”
冯澜出生书香世家,为人正直有礼,哪里经得起幼宁打趣,不禁又红了脸。
正当冯澜局促时,有人喊了一声“冯澜”,他们看过去,春光台的墙壁前已经站满了人,玉鸾竟也在,冲着宝儿笑着招手,宝儿走过去,就听玉鸾伶俐的声音笑着:“这幅壁画的作者来了,你们瞧瞧。”
作者有话说:
谢侯爷:你莫要生旁的心思。
宝儿:?????
过几章
谢侯爷:你对我难道就没有别的心思?
宝儿:?????
心意
◎“不过是依父亲的遗愿看顾她一二罢了。”◎
闻言,郎君们纷纷转身,见宝儿裙摆摇曳缓缓走来,不禁热血如沸,不由自主噤了声。
行曦眼见着欣赏自己画作的郎君都围了过去,她神采的面容顿时冷了几分。
玉鸾漫不经心瞟了行曦一眼,默默退出了人群,坐到了四方亭下,独自饮茶。
他人将二人围住,面对着壁画,连连称赞,细细点评,有人不禁感叹,“冯兄几日不见,画技竟精进如此地步。”
冯澜微愣正要开口解释,宝儿忽然按住了他的手,冯澜看着她莹白如玉的手心神一晃,只听她细软的声音在耳边低语:“兄长不愿招摇。”
清清淡淡的香味丝丝入鼻,冯澜心神意乱间,已然默认。
谁知他这姿态看到众人眼里,竟染上了风月之色:“这是”
众人面面相觑,染上了了然于心的笑容:“怪道这壁画如此传神,原来是一对璧人所作。”
此言一出,热闹更甚方才,连周围的人都吸引了过来。
由此“天造地设”“才子佳人”这样的话语频出,冯澜和宝儿有意解释,却被看做是欲盖弥彰,宝儿一时急了,脸颊泛了红,玉李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宝儿身边,欢喜地在宝儿耳边低语。
“冯公子也不失为翩翩佳公子。”
“怎的如此热闹?都聚在此处。”清朗的声音高高扬起,喧闹的交谈声略有放低,寻向声音来源,不由都是一惊。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谢淮序、陆乘渊和温若里三人,刚刚的声音正是陆乘渊戏谑的调侃,众人震惊于他们的出现,像是一场容色盛世,迫于谢淮序的压力,垂眸低首,齐齐朝三人行礼。
陆乘渊走到众人让出的空地上,细细观摩壁画,瞳孔一时紧一时松。
谢淮序在宝儿身前站定,宝儿如释重负的冲着他笑,他无视了宝儿的笑容,淡淡暼了眼冯澜。
冯澜心下一凛,不知又如何惹恼了这位侯爷。从前不觉得,现在才发现,这位谢侯爷似乎有些不待见自己,为何?
陆乘渊爽然一笑:“这旷世大作,手笔有些熟悉”他沉吟一瞬,朝谢淮序了然一笑,“倒像是你的笔锋。”
温若里凉凉道:“确然。”
众人吃惊地睁大了眼睛,齐刷刷立刻回头,再将这壁画从头浏览一遍,倒吸一口凉气,这画作竟是出自谢侯爷之手?听闻前太傅告老还乡前有意求得谢候爷亲笔丹青一幅,愣是没求到,现下竟这般容易出现在眼前了?
似是难以置信,久久回不过神,安静极了。
行曦已经走了过来,听到这话,也怔住了,难得失态地看着谢淮序出了神。
玉李则是无比崇拜地望着谢淮序。
宝儿想起谢淮序的叮嘱,出声否认:“不是”
“的确出自我之手。”谢淮序冷冷打断了宝儿的话,宝儿愣住了。
这这这,所有人不知情的人惊叹三连,冯澜沉默的脸色有些许难看。
宝儿忍不住去扯谢淮序的衣袖,谢淮序压了余光,宝儿小声问道:“兄长不是不想招摇?”
谢淮序凝了眼宝儿揪在他衣袖上的手指,云淡风轻:“嗯,现在想招摇了。”
宝儿懵了。
将这些小动作看在眼里的陆乘渊玩味地挑了下眉,朝身后的温若里看去,温若里回了他一个冷淡的眼神,再无多余的表情。
这时听闻谢淮序三人到来,这场宴会的东道主最德高望重的学究梅山居士与另两位长者学究一起迎了出来,先是问候了谢淮序。
梅山居士称赞了壁画,点评到位,又看向宝儿和蔼问道:“姑娘妙手丹青,不知今日可有作品参展?”
宝儿恭敬道:“先生谬赞,晚辈未曾参与。”
梅山居士惋惜地叹息:“可惜了,可惜了,否则以姑娘的画技,必然折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