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大哥还有事吗?”宝儿含笑问道。
赫连道:“最近京城多有传闻,传您和威远侯。”
宝儿本就紧张的心情瞬间提了起来,强颜欢笑道:“哦,哦,传什么?”
赫连皱着眉似乎有些恼怒:“大小姐不必去管那些无聊的话,威远侯已有婚约在身,还来招惹大小姐,他不是好人,大小姐还是要离他远些。”
海棠猛地抖了一下身子,赫连莫名:“你怎么了?”
海棠哆嗦着:“我,我有点冷,那个小姐要休息了,参将还是请回吧。”
赫连一根筋,倒是没看出海棠的害怕,以为她是真的冷,就没多想:“大小姐早些安置。”
宝儿笑眯眯点头,海棠赶紧关上了门。
主仆俩同时松了一口气,又同时背脊一凉,缓缓转过身去,谢淮序已经走了出来,满脸冰霜,眼底愠怒:“我不是好人?你的房间什么男人都能进吗?”
宝儿知道他的气头上,软绵绵道:“他也没进来啊”
谢淮序绷着脸,硬声道:“婚约一事,我之前就要跟你解释,是假的,我和萧霜序没有半点关系。”
宝儿低着头,扯着卷着披风的绸带:“哦。”
谢淮序看着她,又看向一旁的海棠,海棠立刻反应过来:“奴婢去门口把风。”
吃醋2
◎“如何?我们之间还分你我吗?”◎
谢淮序拂过她肩颈落下的秀发, 语声低沉:“所以,是原谅我了吗?”
宝儿低着头,绸带已经绕到了头, 她又散开,小声道:“你有什么要我原谅的”显见的还是有些赌气的语气。
谢淮序轻叹:“萧霜序的事我不该瞒着你,但是重来一次,我还是会瞒着你,比起你可以安然活下来, 其他的事并不重要。”
宝儿抬头十分委屈的瞪他一眼, 转身坐到桌边, 将脸埋着不理他。
谢淮序走过去,坐在她身边,低声问道:“陈霁对你好不好?”
其实今晚他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这个, 对于陈霁带她回府,给她正名,又带她回京选太子妃, 他一直有个疑虑。
“他是我父亲,当然对我好啦。”宝儿埋着脸, 顿了一会,才发出闷闷的声音。
“在陈家这段日子, 你觉不觉得他有什么不对劲?”
过了好一会, 宝儿腾地一下坐直了身子,眼眶红红地紧紧盯着谢淮序,把谢淮序都盯的愣了一下。
“所以,你今晚过来, 其实是来打探消息的吗?你想知道陈家的什么?”宝儿气恼地看着他。
谢淮序眸光一滞, 低声笑了一下, 手指蹭过她的红红脸颊,手感嫩的像是刚出炉的包子:“你的小脑瓜里都在想什么?”
“你少在这哄我!”宝儿推开他的手,起身将他往外推,“你走,你走,我才不要原谅你,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了!”
门被打开了,院子里只有海棠一人守着,看着宝儿把谢淮序推出来,海棠有些发懵。
门又被关上了,谢淮序敲着门,喊她的名字,她只是不理,是他太过心急了。
海棠跑过来,小心翼翼道:“侯爷”
谢淮序看了海棠一眼,走到院子里,海棠心领神会跟了过去,谢淮序语声冷淡:“这次进京,你们老爷有没有叮嘱过小姐何事?”
海棠想了一圈:“没有特别的,但是颍川都知这次老爷是要带小姐进京选太子妃的,而且老爷很重视这件事,出发前,还召集了家臣开了密会,内容奴婢就不知道了。”
海棠机灵,深知为奴为婢最重要就是忠心,老爷既派了她到小姐身边伺候,那她就是要忠于小姐的,既然谢侯爷和她家小姐关系不一般,而且,她看得出谢侯爷对她家小姐很是真心,她也自觉地将谢侯爷看成了自己人。
她将这句话的重点其实在选妃这件事上,暗示让谢淮序抓紧些。
谢淮序拧眉沉默一阵,看向紧闭的房门:“好好照顾你家小姐。”
海棠垂首:“奴婢晓得。”
宝儿一直在门里注视着,知道谢淮序走了,她才打开门,气呼呼地瞪着海棠:“你是我的人,还是他的人,怎么倒和他聊上了!”
海棠俏皮一笑:“我自然是小姐的人啦,小姐心里有气,也不该拿自己的大事赌气,你又不喜欢太子殿下,难不成还当真听老爷的要嫁给太子不成吗?侯爷位高权重,我打听过了,圣人十分器重侯爷,若是侯爷请圣人赐婚,那老爷也干预不了,我也是为你着想。”
宝儿红了脸,坐到梳妆台前梳头:“谁说我要嫁给他了!我怎么就不能嫁给太子了?”
海棠拿过她的木梳:“这就是气话了不是,你生侯爷的气,让他多哄哄你就是了,可千万别拿这种事赌气。”
“老爷是什么样的人,我想你心里也有些数,说句难听的话侯爷也是个靠山不是。”
宝儿沉默了,海棠话里的意思,她当然明白,从她之前入狱,到后来被陈霁移花接木带回陈府认祖归宗,又带回京,这一切都让她隐隐感到不安。
***
翌日,宝儿与幼宁婳月有约,走在路上有人在身后喊了一声:“宝姑娘。”
宝儿转身看去,就见许久不见的冯澜怔怔看着她,眼波流转间激动又兴奋,面上却还是克制着儒雅的神色,只是走向她的脚步与他一贯的温和大不相同。
“冯郎中,好久不见了。”再见故人,宝儿自然也十分欣喜,语气都轻松了不少。
冯澜只是看着她,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这模样,海棠一眼就瞧分明了,低头暗暗一笑。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冯澜连连说着,大概意识到自己已经激动的语无伦次了,他深吸了口气,按下心情,目光柔和缱绻,“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