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直截了当,毫不隐藏,“这一次是启国亏欠于将军,虽然现在已经有些晚了,但在下还是想尽力补救一二。”
陆衣有些惊讶地看了眼他,这位宰相的言语没有一点文人的含蓄、隐晦,简直像小摊小贩在讨价还价时一样直白。
“陆衣没有什么愿望,就不劳越相费心了。”
越袭明眉头颦起,他从不相信有无欲无求的人。
无所求,要么是不愿麻烦他,和他扯上关系;要么是所求之大,超乎想象,她认为他也给不起。
越袭明觉得陆衣二者兼有。
在收到拓跋英死讯时,他就知道,陆衣是最难对付的那一类人——她有着超越个人荣辱生死之上的更高层次追求。
他欣赏这种人,但却讨厌和他们打交道。
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小人,他见得多了,利,他给的起。
而君子所求的,是比小人之利更奢侈的东西。
“你不愿说,那就算了。”越袭明没有强求,“五皇子被刺一事,已经盖棺定论了,修养两天后,我会把你送回孟府。”
已经结案了?陆衣知道自己可算得上是头号嫌疑者,没想到就突然这么结束了,看来这位宰相的“补偿”一说的确出自真心。
不过就连皇子之死也能轻易摆平,他的权势比传言更盛。
“陆衣多谢越相。”
“先别急着谢。”越袭明见直来没用,又生一计,“那只行凶的花豹是被我的人扣下来的,你昏迷时,我把它牵出来过,却发现,它明显认识你。”
男人的语气中只有笃定:“所以,陆将军应该就是凶手吧。”
陆衣脑中一空,这个证据已经足够指认她了,她几乎下意识的想要出手。
越袭明心头微悚,眉心处阵阵发痒,死亡的恐惧喷涌而来,这一刹陆衣身躯紧绷,像是温顺的野兽终于挣脱了缰绳,亮出了藏起的爪牙。
似乎有点玩脱了,越袭明心中自语,他自认武道已经修炼有成,但此时他发现自己毫无机会。
但下一刻陆衣就放松了身躯。
以那只豹子的速度,五皇子尸体被发现时,它早就能赶到茫茫山脉中去,越袭明除非未卜先知,否则不可能抓住它。
他是在诈她。
越袭明完全没有在鬼门关走了一回的失态,他靠的更近了点,近到鼻尖能嗅到陆衣呼出的热气,“杀了我,只会暴露的更快哦。”
是的,陆衣知道刚刚自己昏了头,如果越袭明真的抓到了豹子,就算杀了他,也只会罪加一等,这里可不是无人的树林,根本瞒不过去。
“我说这些,只是为了证明我的诚意,我知道陆将军你是凶手,但我愿意保下你。”越袭明看着床上女子,“所以,陆将军可以不那么防备,交心地谈一谈吗?”
原来就为了这个。
越袭明说得体贴异常,但陆衣只感觉自己被剥光了不设防地袒露在他面前。
他已经掌握了她的命门,陆衣可不敢赌他被拒绝后会不会继续大度仁慈,在她看来,这不过是越袭明在向她宣誓权力而已。
“好。”
陆衣点了点头,态度软化了不少,没有在意男人过于靠近的身体,甚至大方地展示着自己饱满婀娜的身姿。
没关系,她早已习惯了服从。
ps:一开始的灵感用完了,以后可能是周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