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郁南哦了一声,慢条斯理地换了个姿势,直勾勾地看着他,飘飘然道:“那桌上怎么会有刀叉?叉包子吃?”
楚究愣了愣,某些人说些有的没的,绕了那么大一圈,原来是套话来了。
郁南看着他,继续问:“还是用来搅拌咖啡?”
楚究第一次感受到了压迫感。
他决定好好培养郁南,以后董事长让郁南当,公司估计发展得更好,他就继续研究数学。
说不定某一天能用数学解释平行时空确实存在。
见他不说话,郁南点了下头,“不说啊。”
楚究妥协,把藏在心底最阴诡最肮脏的秘密说了出来:“在我十岁的时候,孙戴芬给我下过毒。”
郁南心往下坠,剥橘子的手顿了顿。
楚究:“后来我妈不在家的时候,我都不敢在丹枫宫吃饭。”
郁南抿了抿唇不说话,楚究曾半开玩笑说过,他足够聪明,不然活不到现在。
“这么多年,她一直夹着尾巴做人,我一直抓不到她的把柄。”
郁南垂着眼眸,长睫盖住了他的眼睛,楚究看不到他的眼神。
楚究:“刀叉是我故意放的。”
郁南抬眼,楚究才发现他眼尾发红,眼睛里蒙上一层水雾。
楚究呼吸一窒,有点不知所措,后悔不应该说出来,让这阴诡肮脏的秘密永远留烂在他的心底。
但心里又暗自欣喜,被人心疼的感觉既陌生又感动。
楚究心口钝痛:“你会不会觉得我人性狠辣,连88岁的爷爷都算计进去了。”
郁南摇了摇头,“88岁已经成年70年了,又不是你让他砸人,相对他们做的那些,你这些都不算什么。”
楚究轻声细语哄人:“你不要哭,我以后不会拿自己冒险了,好好活着,挣钱给你花,好不好。”
郁南垂下眼眸,用力吸了吸鼻子,使劲憋着眼泪,终于把眼泪憋了回去。
楚究:“过来抱抱。”
郁南靠过去,避开他的手,脑袋埋在他胸口,听他强有力的心跳。
郁南:“那就请最好的律师,尽量判她杀人未遂,给十岁的自己一个交代。”
楚究低头,亲了亲他的发顶。
郁南没有自以为是地指责他的决定,而是像他所说的那样,无论对错,永远替他说话,对他偏心。
楚究:“好。”
郁南:“仇都报完了吗?以后还需要做这种以身涉险引蛇出洞的戏码吗?”
“报完了,不要了,”楚究低声问:“心疼我?”
郁南:“不是,在想万一你有个万一,我怎么跑路。”
楚究:“……”嘴硬的小骗子。
郁南从他身上起来,剥了个橘子递到他嘴边,“好甜,快吃吧。”
楚究忍不住撩拨眼前这个知冷知热的人:“用嘴喂可以么。”
郁南眼波流转:“你确定?”
楚究调整好睡姿,一副久旱逢甘霖的样子,“十分确定。”
郁南剥了瓣橘子,咬在嘴里,起身,双手撑着病床,眼睛盯着楚究,慢条斯理地靠近他。
楚究死死盯着郁南的唇瓣。
郁南越凑越近,楚究严阵以待,迫不及待想分享他嘴里咬着的那瓣甘甜橘子了。
两人一指之隔,橘子的另一端已经碰上了楚究的唇,郁南动了下,橘子瓣轻轻点了点楚究的唇。
楚究刚想张嘴,郁南吸溜进去,人也撤了,抬手摁响了他床头的铃,楚究落得一场空欢喜。
郁南:“点滴打完了。”
楚究:“……”
郁南把剩下的半个砂糖橘塞进他嘴里,笑道,“用嘴喂,你受得了么?”
楚究咬着橘子,只能在心里感叹一句,身体真的是革命的本钱。
他现在这样,真的只能任人宰割了。
楚究:“你等着,等我出院,我就……”
郁南笑了下,打断他戏谑道:“你就什么?”
“想知道?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