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严重的伤,可不是用灵力和水磨功夫就能完全治愈的,你把?天?罚当什么?当下人间那群不成器的修行?者?”玉蘅落的反驳毫不客气,尤其是最后一句,把?冷天?道本人也牵连了进去,“说?实话,看到你们?好手好脚地走到我面?前?,而不是变成一捧灰烬让我去收拾,我都怀疑自己睡着?了,你们?的残魂正给我托梦呢。”
云不意“噗嗤”一笑,冷天?道也忍俊不禁。
好容易处理完伤口,察觉云不意从自己身边退开,冷天?道暗暗松了口气,溜到另一间房换衣服。
玉蘅落板着?脸转向?云不意,刚想张口严肃批评他们?丢下自己去冒险的行?为,云不意连忙道:“蘅落!你想不想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天?雷确实劈得惊天?动地,天?罚开始前?的星象也是万万年不曾有的气象,我还以为人族王朝又出了什么兵家圣人。”
玉蘅落抬爪扶额:“不过……你们?到底是怎么度过的天?罚?”
云不意嘿嘿一乐:“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给天?罚做了一次‘话疗’。”
玉蘅落:“?”
半个时辰后,当云不意绘声绘色地描述完前?半夜的战况,并一摆手说?出“这不算什么”的狂言狂语后,玉蘅落的表情从好奇变成了呆滞。
他别是真的在做梦,梦见这两人变成蝴蝶飞回来给自己说?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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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玉蘅落留在房间消耗今晚发生的事,云不意溜达到隔壁,门虚掩着?,他象征性敲了三?下,便推门而入。
冷天?道已经换好衣服在榻上躺尸,他伤得太全面?,正躺侧躺趴卧都会?压到伤口,就只能半坐半靠,倚着?高高堆起的枕头闭目养神。
“睡了?”云不意靠着?门框,曲起右腿踢了踢脚尖。
“没有。”冷天?道睁眼,在身边的位置上轻拍,“来这里坐吧。”
等云不意溜达过去坐好,他才问:“想说?什么?”
云不意的目光在他头顶一转:“你不是妖族吧?”
冷天?道微笑:“今夜之前?,我以为我是。”
“……啊?”
冷天?道的指尖掠过头顶,再摊手,掌心?多出了一样东西,是刚才被他抛出去抵挡天?雷的权杖——缩小版,银杖部分只比他手掌长一点,顶端的装饰像雄鹿的鹿角,弯曲的枝杈上勾着?纤细的链条,微微闪光,异常华丽。
比起权杖或者原形态的耳朵,这更像一支华美的头饰。
“天?雷劈在它身上,受伤的却是我,说?明它是我身体?的一部分,而在今夜之前?,事实确实如此。”冷天?道皱眉,“直到看见林葳身上的功德圆环,我才意识到不对。”
“等等。”云不意打断他,“功德圆环是什么?带林葳离开的功德之力?”
冷天?道比他更惊讶:“你看不见?”
云不意茫然摇头。
冷天?道想了想,挥手化出纸笔,画下自己眼中的功德圆环,尤其着?重描绘圆环上的符文,一边画,一边向?云不意解释。
云不意对着?纸上的圆环看了半晌,再倒回去看冷天?道手上的权杖:“这……它们?身上有同样的纹样?”
“嗯。”冷天?道点头,指腹轻轻摩挲着?权杖枝杈上的纹路,“功德圆环由功德之力所化,和天?罚一样,是天?道的本源之一。所谓赏善罚恶,天?罚是罚,功德就是赏。”
“嘶——”
云不意发出牙疼似的抽气声:“那你手里这东西来头可不比我的真身小。”
“你的真身?”冷天?道一愣,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你知道自己的来历了?”
云不意:“……啊,目前?只是猜测,等确定了再说?吧。”
冷天?道深深看了他一眼,也没追问,转回正题:“这个……饰品,姑且先称它为饰品。这个饰品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又与天?道本源有关,怎么说?呢……有些微妙。这么说?可能显得自大?,但我很可能跟早已沉寂的天?道有关。”
云不意点头:“是很有可能。你也和我一样不清楚自己的来历吗?”
冷天?道揉揉眉心?:“我是……从妖界来到人间的,我的记忆也从踏入人间的那一刻开始,在妖界里的事我都忘了,只记得那是一片贫瘠的土地,除了干枯的大?地就是一望无垠的海洋。至于我是如何进入人间,在那之前?又是如何生活,我都……不记得了。”
“嗯……”云不意支着?下巴若有所思?。
冷天?道一挑眉:“我可能和天?道有关,你似乎并不惊讶?”
“嗯?”云不意回神,笑着?摆摆手,“我的真身来历如果跟我猜测的一样,那你这……也不算什么。”
冷天?道眯了眯眼,微笑道:“建木?”
“……嘶。”
做人没有必要这么敏锐。
做犬妖和天?道亲戚也一样。
当天夜里?, 人间各处皆有落雷。
天雷劈下四十二次,损毁房屋土地若干, 劈伤二十二人,死一百余人,举世震惊。
各地府衙天还没亮就开始出动,救治伤者、安葬死者,顺道把遭雷劈的地方里里外外探查个底朝天。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结果把他们吓了一大跳。
这四?十二个地方竟然全部都是见诡组织的据点,死伤的人则是头目和资深成员, 手上沾有人命,犯下过诸多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