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都不唤醒我。”庄书怡叹道。
青竹笑道:“皇上叫别叫醒您呢,不过婕妤这会儿该起身了。皇上身子大安,您要去太后和皇后娘娘那边去交差事、谢恩。”
庄书怡一听要见太后和皇后,忙起了身。
正梳妆时,曲茹静和另外两个萧承熠派给庄书怡的宫女到了。
庄书怡差点把曲茹静给忘了,这是太后的侄女,皇后娘娘的族妹,要跟着自己学伺候皇上呢!
三人恭敬地站在庄书怡跟前,曲茹静与另外两个宫女一样身穿二等宫女衣装,一样垂首禀明自己的身份。
那两个宫女,庄书怡在安泰殿倒是见过,只是不知名字,她们介绍自己一个叫冬晴,一个叫素香。
庄书怡忙着梳妆,没有与她们多言,只叫她们安分守己,莫惹事端。
曲茹静暗暗打量着庄书怡的闺房,看到了许多小玩意,想起先前听说的小灯笼发钗之事,知道庄婕妤心灵手巧,倒是和眼前所见对上了。比起太后和皇后的寝殿,这里瞧着更像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的闺房,透着活泼的意趣。
“哎呀,我这中衣怎么好像又紧了些。”庄书怡动了动身子。
“是婕妤丰腴了,昨儿晚上一千步也没走呢。”青竹道。
庄书怡本来坐直身子让宫女伺候梳头的,听了青竹的话,身子往前倾,凑到铜镜前,左看右看:“没有呀!”
“您自己天天瞧,当然瞧不出,婕妤您坐好,赶紧梳妆了。”青竹按住庄书怡的肩,让她不要乱动。
“哦……”庄书怡不情愿地坐直身子。
青竹一边为庄书怡盘发髻,一边笑道:“婕妤的头发又黑又密,不用假髻也能挽出好看的发髻来。”
庄书怡掩嘴笑道:“我娘可嫌弃呢,说难梳、难洗,还废桂花油。如今多亏有你们伺候呢。”
青竹和春雪都笑,婕妤好性子,她们便是伺候也觉得开心。
曲茹静瞧着镜子里眉眼弯弯的庄书怡,也不自觉地跟着浅笑。
庄书怡梳好妆,有点犹豫该不该带曲茹静去懿和宫,皇上叫她随便吩咐,可到底身份不一样。
庄书怡想想还是带着了,另又带了青竹。因着曲茹静在,庄书怡一路上与青竹并未多言。
快到懿和宫时,庄书怡遇上了淑妃。
淑妃一见庄书怡便道:“恭喜妹妹,妹妹今日过来请安,皇上大安了?”
“嗯,大安了!”庄书怡笑道。
清晨的阳光照在庄书怡饱满的面庞上,她双眼弯弯,唇角垂翘,叫人见之心生欢喜,她一笑,便叫人想要跟她一起笑。
淑妃唇角微动,扫了一眼庄书怡身后的曲茹静,只道:“那便是最好。”
两人携手进了懿和宫正殿,与她们前后脚进殿是是德妃和袁昭仪,四人正好一起向太后和皇后行礼。
太后的眼睛只落在庄书怡身上,不想看也不成,那胸前鼓鼓的,实在打眼!
“平身,赐座。”太后一如往常道。
庄书怡的座次仍在最末端,她一入座就听太后道:“皇上今早来给哀家请安,说身子已经大安,你们都可放心了。”
众妃果然皆面露喜色,只听太后又道:“这都是庄婕妤的功劳,你们啊,这么多个抵不上她一个。”
“庄婕妤,皇上说你是他的药,你给哀家说说,你是怎么‘医治’皇上的?”太后看着庄书怡,面色和蔼,语气慈爱。
庄书怡抬头看太后,见太后正对她微笑,便也朝太后一笑,略带羞赧道:“回太后,臣妾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主要是她怕自己说起来就没完没了,便想请示一下太后。
太后正好想试探她,便道:“你就细说你这几次是怎么伺候的,叫她们都学学。”
“是。”庄书怡见太后这么说了,不抗违抗,便果真说了起来。
她这不说还好,一说便停不下来,她从头一次侍寝开始说,略去可能犯忌讳的,事无巨细……妃嫔们一开始还仔细听着,后来都垂下头,有些想笑不敢笑……
太后越听越皱眉,这怕不是个真憨!
作者有话说:
慧:主打的就是一个真实,一憨应万变!
◎她怎么还上赶着!这个憨货!◎
“……然后皇上又教臣妾写字,还是写十个,写了……”庄书怡一边思索着每次侍寝的事,一边绘声绘色,东拉西扯地说着。
正殿中,也只有淑妃熟悉庄书怡的习性,这会儿有些无奈地想扶额。不过太后刚才的话明显有挑拨众妃敌对庄书怡的意思,想来是对她近来受皇上专宠而不满,这会儿她这般性子,应该能叫太后对她有些改观。
毕竟对于这样憨直性子的人,大家都会仁慈些。这么一想,淑妃觉得庄书怡这算是傻人有傻福。
太后耐心耗尽,抬手道:“好了,庄婕妤,你挑要紧的说。”
庄书怡说得口干舌燥,被太后打断后,停了一息后道:“臣妾,不知道哪些是要紧的……”
太后呼吸一滞,扫了一眼庄书怡身后的曲茹静,想着日后有她在庄书怡身边,总能摸清她的底细,看她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是真有手段还是碰巧皇上就喜欢上这傻劲儿!
“罢了,你不必再说了,哀家心里有数了。”太后道。
庄书怡松了口气,心里想着太后先前的话,皇上说自己是他的药……庄书怡觉得那“药”一定是自己亲手做的那碗面!那是皇上第一次主动用膳,还吃下去那么多。他们乔家的面果然是世上最好的,她小时候也是被这面汤救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