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又敲了两下,工作人员道:“裴总,小柏?”
裴宴卿匆忙拉好被柏奚扯得乱七八糟的衣服,两手拢了拢墨青长发,镇定地打开了房门。
但她没来得及整理的皱巴巴衬衣下摆,和布满绯色的脸,实在说不上清白。
工作人员神情微妙。
裴宴卿自动忽略对方的表情,道:“医生呢?”
随行的女医生从工作人员身后走出来,给柏奚量完体温后,从医药箱里拿出了退烧药。
裴宴卿读出额温枪上的数字:“376c。”
果然是发烧了。
从刚刚柏奚不正常的表现来看,裴宴卿就确定她发烧了。在一起的第二年春天,柏奚从剧组杀青回来,换季发烧,在卧室睡了一下午,裴宴卿下班回家,给她煮了粥,回房叫醒她。
生病的人脆弱,也诚实。刚好她们两个月没见,柏奚就像今天一样缠着她死活不放。
粥从八点放到十一点,身体里的水分被榨干,出了好几身汗的柏奚,终于浑浑噩噩恢復了几分清醒。
裴宴卿躺在她身边累得睡着了,又被她推醒。
柏奚急道:“你别跟我睡一起,会把感冒传给你的。”
裴宴卿示意她低头。
柏奚看见密密的红点,到处都是。
柏奚回忆起之前意乱情迷的片段,脸腾地红了。
裴宴卿累得打哈欠,把被子重新给她盖上,道:“要传染早传了,让我睡会儿。”
柏奚不顾腰肢酸软,强行把她推了起来。
“不行,我身上有病毒,你去次卧睡!”
最后还是分房睡了两天,柏奚感冒刚好便飞到外地跑通告,裴宴卿幽怨了整整一个星期,最后以她跑去当了天贴身小助理告终。
柏奚很少发烧,裴宴卿印象里隻有那一次,记忆深刻。
但是她在剧组有没有就不知道了,各自报喜不报忧,向来如是。
裴宴卿要是知道她在剧组生病,肯定会飞去探班。
裴宴卿问医生:“她为什么会发烧?”
“平原地区到高原,会发烧不少见,可能是高反,也可能是别的原因。情况不严重,睡一觉就好了,如果迟迟不退烧,再送去医院。”医生顿了顿,意有所指道,“你也要注意,裴老师。”
裴宴卿愣了下,说:“好的。”
-不是,医生这句话什么意思啊?
-医生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刚刚裴姐从小柏房间里出来,衣衫不整,脸颊红润捏
-不管,现在开始造谣,裴姐把小柏do发烧了!!!
柏奚昨夜乍悲,情绪崩溃,一直延续到今天早晨,裴宴卿的进一步接受又是大喜,两相衝击之下,她车祸后尚未好全的身子骨在高原缺氧地区便发起了低热。
方才还有力气缠着裴宴卿,这会儿吃了药只有浑浑噩噩睡觉的份。
裴宴卿在床边陪着她,听见她低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