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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用你女儿的命去偿还?所以你就用你徒儿的清白去偿还?”季陵难得地掉下了泪来,他眼里布满了红血丝,额头上青筋暴起,若非陈广峻拦着,只怕他早已上前拚命,“我们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你的附属!你自己欠下的债,没资格用我们的一生去偿还!你不配!”

“畜牲不如,不配为父,不配为师!”蒋沅儿咬牙骂着。陈广峻看了蒋沅儿一眼,知道她又想起了自己的生身父亲。若非蒋安始乱终弃,蒋沅儿也不会过得这么苦。他想去安慰下蒋沅儿,可他如今正拦着季陵,根本腾不出来手。

另一人也注意到了蒋沅儿的异常,只是他的注意点却和陈广峻不太一样。这人是孟子钟,他本来一直关注着季陵,听到了蒋沅儿的咒骂,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蒋沅儿,这一看,他却注意到蒋沅儿手中正拽着一个红绳串起来的长命锁。

孟子钟微微蹙眉,竟走到了蒋沅儿身边,问蒋沅儿:“蒋姑娘,这长命锁是哪里来的?”

蒋沅儿答道:“这是严明屋里找出来的,看起来不是寻常之物,不知有没有用,就暂且先带过来。”

孟子钟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看严明,又低头看了看那长命锁,然后他又从自己脖子里拽出了一个长命锁,和蒋沅儿手上的一模一样。“这是……孟家的东西。”孟子钟捏着长命锁的手都在发抖。

“孟家?”萧非满心的疑惑,心想着,“难道不是襄宜谷吗?”

揭露

“孟家的?”蒋沅儿疑惑地问了一句,却被周围其他人听了个明明白白。

沈瑾白回头看向蒋沅儿,只见孟子钟正站在蒋沅儿身边,手里拿着一个和蒋沅儿手中一模一样的长命锁。刹那间,沈瑾白什么都明白了。

她上前一步,问严明,道:“你本家姓孟?是也不是?”

严明没有回答,但这却如同默认了一般。沈瑾白想了想,回头看了眼萧非手里的药,便又问道:“你和襄宜谷有渊源,是也不是?”

严明依旧闭口不言。然而他这般反应,却让沈瑾白更加确信了。她回头看向季陵,道:“也难怪他们要找你当替罪羊,是因为他们恰好给你下了药又用了你的剑,还因为,把你赶出韶云派,可以让孟家继续掌控韶云派。”

沈瑾白说着,指向了严明,道:“他和孟子钟一样,是孟家派到韶云派的子弟,只是他当年因石从风而没了一条腿,不能继续帮孟家完成心愿,被孟家视为弃子。但好在石从风感念恩情已到了疯魔的地步,他为了报恩,便放任孟家继续把控韶云派的行径,不论有多少人劝说他自立门户,他都不听不从,哪怕我出了一万两的价,他也依然不动心。石掌门,你倒还真是知恩图报,为了自己的恩情,搭上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得意弟子,还有你们整个门派的前途!”

沈瑾白说着,回头看向了石从风。他口口声声自己欠严明良多,而到最后,他也会因严明失去所有。“还好你还有几分良心,没放任季陵寻死,”沈瑾白说着,却又顿了一下,“不对。你不让他死,是为了更好地栽赃。季陵这样的个性,很明显不可能畏罪自尽,更何况本来就有很多人不信此事是他所为。他一自杀,所有人都会觉得这是殉情之举,不如让他活着,栽赃一个百口莫辩的活人,倒是比一个口不能言的死人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