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秦复礼差点都想为她的话喝彩鼓掌:你不想,当然不会有关系。”
“我不会让秦家为难,不会让你为难,到时候我会搬出去。”
秦复礼的手有些力度的握住徐图之瘦弱的肩膀,眼神温柔里带着偏执,嗤笑着说:“你第一天来这里的时候,我就说过,长大的人不需要陪伴,你是来验证那些话吗?”
徐图之想要拂开秦复礼禁锢住自己的手,她的反驳掷地有声:“难道以后我要看着你娶妻生子,陪着你和你的妻子吗?不是你先不需要我陪吗?你可以出国,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人可以改变。”
徐图之不是欺软怕硬的性格,你要是对她温柔,她比你还温柔,你要是对她强硬,她也绝对不会示弱。
他不需要人陪,可是他习惯了徐图之,习惯了有徐图之在的秦家,让他对家多了份挂念。
在徐图之要后退的时候秦复礼自然的搂住她,他先低头骨子里依旧带着强势:“秦家很大,你不用走,我的院子太小,住不下其他人,我不需要你的善解人意。”
徐图之抬头,正巧对上秦复礼低头望向自己的眼睛:“我没有善解人意,只是讨厌麻烦事落在我头上。”
他们就这样看着对方,眼神中带着无言的拉扯,暧昧情愫在空气中疯狂蔓延,直到将他们完全吞噬。
就这样面对面站着,秦复礼低头和她对视,骨节分明又细腻的手漫不经心扶着她的后脑勺,拇指的指腹在她脖颈一侧细细摩挲,也因为这个动作徐图之的脖子连着耳朵都慢慢变得绯红。
令人迷失的氛围里,徐图之听到自己加速的心跳声,感觉得到秦复礼身上传来的温度。
晚风吹动着窗帘,他们的影子印在上面被扭曲。
突然间徐图之感觉到颈侧微凉的感觉,那是秦复礼的腕表,她下意识扭头想要去躲开令人不安的控制,却被秦复礼轻易的摁住了肩膀。
然后在她的耳侧低声的叫着她的名字说道:“图之?”
“嗯?”徐图之感觉到氛围不对劲儿,她开始眼神闪躲,第一次听到秦复礼这样叫自己的名字,仿佛是打开囚牢门锁的钥匙,她听不得秦复礼这样的语调喊自己的名字,与勾引无异。
秦复礼继续说着:“徐徐图之到底图的是什么?”
她贪图的是不能轻言的珍贵,又怎么能轻易的说出口。
徐图之却问他:“我们现在这样算什么?克己还是复礼吗?”
她故意问的,因为名字是秦远征给他起的,意为:克制私欲,言行举止合乎礼节。
可是他们现在的行为,完全与“克己复礼”四个字背道而驰。
他靠自己那么近,近到彼此的呼吸交缠在了一起,他的手还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暧昧的不正常。
“算我的徐徐图之。”他的话不算隐晦,徐图之听得出弦外音。
他们的性格注定了不会把感情说的惊天动地,所以只能这样一点一点蚕食对方。
徐图之忐忑不安的握紧拳头:“你说的是我,还是简单的成语?”
“如果你没有听懂,那它就只是一个成语,对你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你教过我太多,那几个简单的字我认识,你说的话我也懂。”
一场蓄谋已久不需要排练的大戏,在此刻拉开帷幕,主角只有他和她。
是他的徐徐图之,也是刻意为之!
秦复礼说出了肯定的回答:“是你。”
因为她,那个印章上的兔子有了代表性,那四个字对他而言也不仅仅是成语。
临走的时候,徐图之又想起那枚印章,喊住了他,问道:“你真的把印章丢了吗?”
秦复礼听到声音,站在原地,听着身后的脚步由远及近,直到徐图之站在面前,他才开口:“没丢。”
两人站在院里的长廊,她眼里的欣喜藏不住:“那枚章我不要了,它对你很重要。”
“嗯,很重要。”他低头满眼都是她的模样,明明呼吸已经纠缠,空气里都是暧昧的味道,最终他也只是和她额头相抵。
或许他们的感情就该像他们的名字那般:克己复礼,动心忍性,徐徐图之!
这样亲密的动作,使得徐图之的脖子又开始发烫,一转头往房间走,晾着秦复礼在原地一个人。
他在院子站了很久,一个人看着那颗海棠树,听着风吹着院中的花草沙沙作响。
带着心事回到房间后,左手把玩着那枚印章,坐在书桌前,纸上写着:动心忍性,徐徐图之。
另一处院子里。
是秦良行一家的住处。
房间里开着灯,秦良行靠在床上看书,许若英坐在梳妆台钱,往脸上涂抹着各种名贵的护肤品。
想起白天的事情,许若英说道:“今天上午沉家老爷子和孙女来家里,说是来叙旧,也就是个幌子罢了。”
秦良行知道妻子的意思,合上书抬起头说道:“你还看出门道了?”
“不就是想结亲家吗?我看他们那意思,是想把沉家姑娘说给复礼。”
“挺好的,复礼年纪也不小了。”
话刚说完,秦良行就被许若英不满的推了一把:“好什么好!爸有什么事儿都想着复礼,沉家这么好的亲事都是想着他。”
秦良行安慰道:“没有拍板的事情说不准。”
许若英没好气的说道:“不争不抢到头来只是给秦家打工罢了,什么都捞不到。”
秦良行关上灯,光线变暗没人看得清他的眼神,他拍了拍妻子的肩膀说道:“睡觉,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