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们上完《解剖学》的课聚在食堂吃午食,虽然太医署里提倡“食不言寝不语”,但第一节 课实在太刺激了,让他们忍不住边吃边讨论。
纯纯的,越吃越激动,越激动嗓门越大。
嗓门一大就容易吵架,反正最后谁都不服谁,不服怎么办?
下战书!
明天谁能在文浩老师的早间抽考里拿到高分,谁就赢。
学生们第一课受到的震撼和冲击,在午食与争吵中渐渐散去,还是怎么也想不到,下午的《生理课》更加让人头疼。
一天课程结束,学生们有气无力地回到各自的宿舍,强打精神背章节内容,也因此发现了一些博闻强记的学生。
毕竟,经过太医署令的鼓励,对学生们来说,能通过第二天的早间抽考就是让人愉快、并惹人羡慕的事情。
授课前看个病 ?
太医署的学生们痛并快乐地学习, 花了半个月的时间,稍稍适应了文浩的上课节奏。人嘛,一适应就会抽空给自己找乐子。
目前, 太医署最热门的话题人物必定是“少年郎老师+飞来医馆名医文浩”。
因为大郢男子有蓄须的习俗, 所以看起来显老, 其实年龄最大的也只有二十四,最小的十九岁。
所以,当文浩第一堂解剖课连线时,冷不丁看到一群比科主任年龄还大的学生们, 整个人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当然,冲击是相互的。
太医署不止学生们,就连老师们也在大厢房角落里蹭课,冷不丁在投幕上看到仿佛少年郎的“文浩老师”,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这, 这,也太年轻了!
学生们普通话考试的时候,有一部分人连线过文浩,因为考生很多, 时间非常紧,连问候寒暄都没顾上,直接问答。
震惊归震惊, 礼数当然不能少,所以师生们都认真地行了拜师礼。
文浩坐在笔记本电脑前面,强忍住想捂脸的手, 在急诊大厅冷眼旁观这么多的世事无常,年轻的脸庞, 衬着历经世事的眼神格外高深,能透过投幕震慑每位学生,上课时更是一个字废话都没有。
一堂课结束,文浩特别庆幸下山的路不适合开车,救护车也没油了,不然,要是去太医署面对面上课,估计能当场抠出一座飞来医馆。
但是,文浩的庆幸没能维持多久,一个重磅消息就这样砸来,国都城到桃庄的石板路铺好了。
最先发现的是酷爱欣赏山景的苏溪主任,每天闲来无事就坐在自家小阳台上,看书、赏山景,顺便瞅两眼修路的情况。
苏溪主任给中医科安主任发了消息,很快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医院。
郑院长和金老听了怔住三秒才回过神来,原来“基建狂魔”不分时空啊,可是那么多石料和人工从哪里来?难道他们能未卜先知,知道要修路?
正在这时,金老就接到魏璋的电话:
“金老,国都城到桃庄的路都已经修好,路宽可以让两辆救护车相对而开,够宽敞也够平整。”
金老很好奇:“怎么做到的?”总共一个月多五天。
魏璋刻意压低嗓门:“陛下……帝陵停工了,能工巧匠们都上过医馆,知道马路要平整到什么程度,那些石料是早就预备的……金老,您明白吗?”
挂断手机,金老一时不知道该有什么样的表情,看向郑院长:“他们把城外筑帝陵的备用石料拿出来了,那些工匠们都走过我们的大马路,就……没想到会这样物尽其用。”
郑院长拍了一下手:“妙啊!”
紧接着,郑院长就接到了电话,是太医令借用魏璋的手机,由译语人同步翻译,大意就是石板路已铺成,不知道名师文浩何时到太医署授课?
半小时后,文浩收到郑院长的新消息:“打算什么时候下山?”
“郑院长,我现在就联系魏璋。”文浩的大眼睛转了转,既然下山在所难免,那就没必要纠结,只要让太医署的师生们忙得没时间找自己聊天就行。
……
天刚蒙蒙亮,文浩开着自己的新能源车进入“天梯”,副驾位上坐着唐彬彬医生,后排坐位和车后厢里塞满了教具模型和试卷,生活必需用品,换洗衣服,电子游戏机和vr眼镜,以及各种充电器。
唐彬彬一个大登山包装所有,欣赏“天梯”四周的山景,觉得这样也不错,妇产科病房空空荡荡,在宿舍躺平和下山之间选了后者。
出了“天梯”,文浩调转车头驶离桃庄,行驶在新铺就的石板路上,道路两旁是旷野和密林,在车前头的照亮下,忽然就有了自驾的乐趣。
“还别说,这路铺得真不错。”唐彬彬摇下车窗,盯着路面,又看向旷野,耳边是晨风拂过树林草丛的细微响动,特别清新的空气进入鼻腔,真舒服。
正在这时,魏璋打来语音电话:“太子殿下通知,今日开城门的时间晚半个时辰,你们注意安全。开到延平门,摁三下喇叭,东宫冼马就会带你们进城。”
“知道了。”唐彬彬回答得很敷衍。
“王强、简英和黄石三个人的早食,还有我的早食都带了吗?”最后一问才是魏璋的重点。
“带了。”文浩挂了电话。
路况良好,路上没牛没马没行人,文浩直接把车速拉到一百,只用了三刻钟就开到了延平门,摁三下喇叭。
很快,东宫冼马出现在大开的城门旁,向他们点头微笑。
文浩和唐彬彬清楚地看到城门不远处拴着的马匹,以及宽敞无人的主路,连路面都比之前干净许多,也不知道国都城上下费了多少时间和精力才做到。
效果显而易见,吹来的风里没有动物bb的味道,让人舒服。
文浩招呼:“上车挤一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