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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檗连忙按住他的话筒,“不用,我不是要叫人。我的意思是。”说话间,她愧疚的看了眼张伟和于明忠,怪不得于明忠要跑,三个人喝八斤,喝死人的节奏。
“我不喝酒。”魏檗说:“才仨人,于书记和张科长都不能喝。”她伸出两个手指头,跟林磊说:“两箱,两箱就够。”
林磊显然知道魏檗的“背景”,听到魏檗拒酒,并没有恼,而是给她打“酒官司”,“把你哥叫上,四个人喝,四箱差不多。妹妹来了,哥哥能不出面接风吗。”
“我没跟他说我什么时间来。”魏檗才不接林磊的话茬,“他晚上没空的可能性大。”
“叫叫试试。”林磊并不死心,“不能来拉到。”
林磊让了一步:“他来咱喝四箱,不来咱就喝三箱,不多喝了。”
魏檗余光瞥见,于明忠和张伟半松了口气,不再是出门就要逃跑的架势。于是她也点头道:“好,那就这样,按您说的。”
林磊和魏檗说定,安排农技站的司机,在后备箱里装了四箱酒。魏檗到县委大院找魏潭,告诉他自己正式到县里来上班了,问魏潭晚上有没有时间吃饭。
魏潭打了个哈欠,跟魏檗说:“高叔安排了个大活,睡了好几天办公室了,晚饭我凑合吃点,就不去了。等有时间,哥再给你安排接风。”
“理解理解。”打工人理解打工人,魏檗跟魏潭说:“你忙完赶紧歇着去吧,今晚我本身也不想让你去。林磊看着特别能喝。”
“林磊啊。”魏潭听了,摇头失笑,跟魏檗说:“比较好相处的一个人,转业干部,不是上学的科班出身。他最知名的一句话你知道是什么吗?”
魏檗摇摇头。
魏潭说:“他在单位干部职工大会上说,我过来主要是为了交朋友。”
魏檗忍不住笑,听起来不太是搞阴谋的人。
“离谱吧。”魏潭说:“到单位不是为了干工作,是为了交朋友。农委的主任经常气得在高叔跟前告他,说林磊什么活都推,农技站养了一大帮子屁都不干的闲人。所以你去了,可以大展拳脚,过几年,把林磊调走,你当县农技站的站长。”
“别,别。”魏檗说:“我还没去干呢,你别给我画这么大的饼。你回去加班吧,我得去吃饭了。”
魏檗到了饭店,告诉林磊魏潭来不了。
于明忠死活又让林磊再叫了一个人,林磊叫来办公室小毛。最后四个人喝了六斤酒,中间老于偷偷让魏檗给他兑了不少水,林磊一个人干了一斤半,尚没有喝尽兴。
散席的时候,送走于明忠和张伟,林磊大着舌头跟魏檗说农技站的单位精神,“别领导给啥都接着,农委不愿意干的都扔我们这边,先看看是不是我们的。”
“行啊。”魏檗低眉轻笑,推活谁不会。她跟林磊表态说:“我刚来,什么业务都不明白,且得花时间学学呢。”
“是,是这个理儿。”
林磊对魏檗的表态十分满意,大着舌头醉醺醺让小毛扶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魏檗到农技站上班。二楼西边,属于农技站那一半的楼里,每个办公室似乎都静悄悄,似乎一个来上班的都没有。魏檗几乎怀疑自己的表出错,或者看错时间了。
不过看看农业局那边,似乎人不少,看起来确实是上班的时间。
她在办公室坐了一上午,把近期往来文件都看了看,没有一个人来打扰她。她大概理解了农委那边为什么要告状,真的是……几乎一点儿活都不干啊。
到了下午也一样,农技站这边的办公室,楼道里静悄悄。似乎只有魏檗一个人来上班。
并且,唯一一个上班的魏檗,都在摸鱼!
她给陈浩和李烛都打了电话,询问他们有没有途径,可以买到喷涂机和塑料袋制造或者压缝的机器。
谁在自毁根基
◎谁在自毁根基◎
陈浩告诉魏檗, 他认识一个卖喷涂机器的朋友,如果魏檗有时间,可以到省城实地去考察一下。至于塑料加工和封口的机子, 陈浩就没有路子了。
魏檗又和李烛打电话,李烛听了,告诉魏檗, 他没有直接认识的人。但是学校里其他学院, 比如机械专业, 或许有人跟机器厂家有来往。他跟魏檗说:“我给你打听打听吧, 有了消息,马上告诉你。”
说完, 他又好奇问魏檗:“你买这些机器做什么?”
魏檗简单把孙天成、黄大牙、齐大伟几个人卖“盗版”种子的事情告诉李烛,对李烛说:“我准备申请一个商标, 把辣椒种子用塑料袋包装好,封起口来, 打上商标和生产批号。以后只有带包装的才是我们的种子, 其他散装的,就都是假的。”
李烛在电话那一头轻笑,“是个好办法。”
只是过了一会儿,李烛却像想起什么,告诉魏檗:“你说的办法虽然好,但也不是百分百保险。”
他告诉魏檗,省城现在有一个叫某师傅的油炸方便食品, 很受欢迎,只是价格有些小贵。结果他有一次到一个县里出差, 发现这个县里也有卖, 拿起来仔细看, 才发现是不是“师傅”,是“帅傅”。
李烛说:“你不知道,伪装造假,防不胜防。”
魏檗听了,忍不住叹息苦笑。这种事情,李烛才见了一个某师傅,她见得,可比李烛多得多了。油炸方便面、矿泉水、饮料、服装这些能摸得到的这些实物产品,盗版起来,盗版的至少还得出点原材料。她告诉李烛:“连文字、文章都能被盗文狗盗走,你敢信?原创者呕心沥血,把自己的心血写成一个个故事,一篇篇文章,盗文的、洗稿的,连成本都没有,轻轻松松赚的钵盆体满。”
“太离谱了!不能让他们这么猖狂!”
“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魏檗叹气,“我增加成本,分成一份一份的大包装和小包装,也是为了给盗版狗增加难度和成本,提高识别区分度。能防住百分之七八十就已经很不错了,想百分百防住,太难了。”
她只能苦中作乐,无奈笑道:“只能寄托于玄学,盗版狗死全家。”
李烛也道:“对,盗版狗死全家!不论是盗你种子的,还是盗文的,都不得好死。”
他开始读书、明事理之后,便下定决心和以前的自己切割,不能说时时刻刻以“道德模范”的标准要求自己,但也经常自警、自省、慎独。不论人前人后,连脏话都不说。这会儿却破了“修行”,¥≈¥¥,对盗版狗一顿输出。
魏檗说:“对,油山奶奶对你这些脏话进行玄学加持,通通在那些盗文的、其他盗版的身上实现!”
……
两个人聊着聊着,话题越扯越远,天南海北聊了大半个钟头,直到魏檗似乎听到,李烛那边有人敲门,李烛似乎捂住话筒,隐隐能听到刺刺拉拉高声叫人进来的声音。
魏檗这时候才意识到,闲扯了好久,只说了一件正事儿,另一件,实习基地建好的事情,还没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