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节(1/2)

这座城每一天都在死人,每一天都有无数人梦想着改变命运,或者真的那样去做了,去把握他们以为的机会……

“可是现在不是那个年代了呀。”

某个老成的客人追忆着过往曾经经历,那几个全城动荡的年代,带着醉意感慨。那是最残酷的岁月,也是下层人的黄金年代,他自己也是从那时走出底层的。

总之,这一次基本没有什么人看好。

但是在关注的人,依然很多。

比如这个夜里正在打扫长街的某两名清洁工,一些下了一两块死铁碎片注码的人,以及更多没钱下注,正在夜里为明早的粮食辛苦劳作的人们。

赌场的历史统计说,那些总是下注渺茫的高赔率的,往往多是穷人,因为只有穷人才总是指望以小博大,改变些什么,而富人们总是有本钱和心思去赚安稳钱。

所以穷人总是一输再输。这些人是这座城市的下层,是数量最庞大的一群人。

大概他们中有不少人,心里都是盼望野团联盟可以创作奇迹的。除去赌注的因素外,哪怕是见证到一场别人的奇迹,也能让他们看到一点希望。

第三街区。

夜幕下的路灯昏黄而耀眼,风依然不停从街面上卷过,店铺老板们关门时清理出来的垃圾被吹得到处都是。

这座城市的人们总是说,不义之城的每一条街都有它的故事和印记,然而,第三街区依然是特殊的,它的主街道上的历史印记属于传说。

“杀!”战阵扑杀迎击的脚步经过陈不饿的刀痕,束幽的脚印……

这一夜,那些在山谷里亡命奔逃的人,向站在山脊上的人挥刀。

大佬们说这第一阵不能退,一退就会是溃散。躲避和迂回也不行,那样会让人心存侥幸,失去勇气。

“轰!”“轰!”

前方,暴风血战团撞上去了!

阿尼罗团撞上去了……

死铁斩在死铁上,死铁斩进血肉和骨骼。

“呼!”“呼!”

沉重的呼吸,卢比阿渣在狂奔中,根据源能潮涌的频率不断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尽一切努力,保持自己在冲锋阵型中的位置。

“反正我只要跟住食粮叔就好了。”

c级融合度,17岁,从出生到现在没见过不义之城外的世界,卢比阿渣是贺广团103人里很普通的一个。

他的奇怪的名字,源自分别来自东方和西方的父母。小时候妈妈叫他卢比,而父亲总是坚持,叫他阿渣,说那是遥远东方的传统,贱名才好养活。

父亲和母亲在卢比阿渣十岁的那年就死去了,死于一个两具泛蓝大尖出现的“收获日”,死在亡命奔逃的途中,山脊上的歌声里。

从那以后,他就开始跟着爸妈的一个东方朋友生活,阿渣不知道他的名字,跟别人一样,叫他食粮叔。

食粮叔在贺广团混饭,这是他自己爱用的说法。混饭的食粮叔养活了卢比阿渣长大,长大后,卢比阿渣也进了贺广团。

“阿渣跟紧我!”猎猎过耳的风声中,食粮叔的声音传来。

“跟着呢!”卢比阿渣用比食粮叔更大的声音回应,因为他是逆风,然后他抬头看了看食粮叔的后背,再更前方的战团。

阿渣知道,他们团马上就要也斩进去了。

今天下午做战前准备的时候,野团的老大们说:“就这么冲,往死里冲,最后大势力一定会先怂。”

怂的意思就是害怕……老大们说:

“因为我们没有退路,只有死活。”

“可是他们有,大势力争的不过是面子和手中的一部分利益而已。”

“放弃这些,他们依然是大势力。”

“可要是跟咱们拼残了,他们会失去一切。”

“所以咱们要做的,就是让他们知道,拼下去,他们会跟咱们一起完蛋。这样就够了。”

阿渣不是太懂这些道理,问食粮叔,食粮叔说老大们说的是对的。说在遥远的东方有一句老话,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还有一句老话,叫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他们是横的,咱们这次不要命了。

遥远的东方似乎有很多像这样的老话,以及很多特别的传统,那是父亲和食粮叔的故乡,卢比阿渣一直很想去那里看一看,但是他知道,自己到死也不可能离开不义之城。

“燕子!”前方,贺广团长喊了一声。

其实并没有一个姑娘叫做燕子,这是野团内部的战斗指令暗号,是为了在抢野怪的时候不被其他团听懂准备的。

在贺广团,它的意思是“左翼扑杀”。

“颂!”卢比阿渣背后源能装置暴发,左脚向外,从食粮叔的背后出来,到他的斜后方。

同样运动的人不止他一个,整个冲锋阵型的左翼,都在这一瞬间如鸟类的翅膀伸展出来,然后猛然向前扑击。

“轰!”

他们斩进去。

卢比阿渣甚至没看清对面的敌人,刀锋立劈而下。

“当!”巨大的阻力传来,他斩在了一把横架的刀上。

“呼!”转腕,叠双手合握,战刀横切,同时向前压……卢比阿渣没有任何犹豫和思考,按阵型运转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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