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向前!”阿渣突然意识到,跟着有些激动起来。
因为这说明他们处于攻势。
阻力在变小,敌人在退!
终于有空隙看清楚眼前的情况了……一如过往,卢比阿渣先看了一眼右前方的食粮叔。
他还是老样子,在所有人都双手握刀的时候,只用右手握刀。他的左手握着一把短刀在身后。
这把短刀……已经救过卢比阿渣7次。
记得前两天,最紧张担心的时候,卢比阿渣问过食粮叔,如果可以选,他愿不愿意打这一仗。
食粮叔说愿意的,我渐渐老了,你的命运,在这一仗。
卢比阿渣知道食粮叔意思,他总是骂他太没用,说万一哪天他死了,阿渣估计也活不长……而如果赢了这一仗,阿渣死的概率就会小很多,会有机会变得足够强。
他将不必再去抢野,不必度过“收获日”,会有更多源能块。
“会赢的。”卢比阿渣朝前看了一眼。
贺广团长在战阵最前方,盯着对面阿渣记得很有名的一个人,正拼死砍他,疯了一样的砍他……
以前贺广团长在那个人面前赔笑讨好的样子,跟狗一样。
现在,他像疯狗一样砍他。
今天野团每个老大都在最前方,都盯着视线中最强的人,在砍。
清晨的街(中)
不义之城也有学校,卢比阿渣十四岁前去上过学。学校里的老师说,一个人要想在不义之城过得好很简单,只需要做到两点:活着,变强。
老师说这是一种公平。
但是食粮叔说,老师说的是狗屁。
因为这两个条件本身,就是最大的不公平。
一是这里的底层与上层,死亡概率完全不一样,从出生开始;二是变强的基础,资源上的差距,简单来说就是源能块的巨大差距,一样从出生开始就会一直存在。
“如果这次咱们赢了,从你出生起开始的不公平,会被抹去。这就是我不带你逃避的原因。”
这是一个小时前,食粮叔在阵列中对卢比阿渣说过的话。
“但是像贺广老大这样的人,去投靠大势力,他们一定会要他吧?为什么他不去?”当时,卢比阿渣问。
食粮叔说他也不知道,贺广团长从没提过,然后他说:“总有理由的,可能有人心不甘,有人心很高,也可能是某个他们不愿意说的原因。”
卢比阿渣的心不高,权势和地位这些东西,他不懂也不会去想,但他想变强,因为在这里只有变强才能活着……阿渣想活着,他才十七岁。
为了可以活着,他现在身在刀丛中,跟随着战阵,跟着食粮叔,一刀一刀向前斩去,去博命。
战阵战斗的核心原则是位置,在混战状态下保持位置需要冒险,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刀锋会斩在自己身上,卢比阿渣不知道,食粮叔也不知道。
“我呢,叫做许十良,出身蔚蓝华系亚方面军,唯一目击军团,第四军。你爸跟我是一个小队的战友。”
战斗中,食粮叔突然说了一句。
这是他第一次说这件事,到此即止,食粮叔没有继续说他们离开蔚蓝的原因。卢比阿渣也没有问,现在不问,事后也不会去追问,他只是重重地“嗯”了一声,表示听到了。
然后阿渣有些激动。
“唯一目击军团啊,爸爸曾经是,是陈不饿军团长的兵,好厉害。”
“这样我也应该算和唯一目击军团有点关系吧?”
“嘿!我们现在正踏着军团长的刀痕战斗呢。”
卢比阿渣这么想着,手中的刀锋向前斩去,斩去……
也许十分钟。
或者更久一些,他面前渐渐失去了敌人的身影。
“停!停下来……不要追!回来!”老休团长的声音,从前方传回来,“退了……兄弟们,他们怂了!”
“他妈x,被咱们砍退了!哈哈哈哈!”
卢比阿渣跟随战阵一起停下来。
食粮叔看了他一眼问:“没事吧?”
阿渣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说:“没事。”然后他看了一眼食粮叔,“叔,你伤了?”
“小伤。”食粮叔笑了一下,展示伤口。
还好,真的不严重。
卢比阿渣松了一口气,踮脚张望了一下,在他的位置看不到老休团长,但是他能从刚才的声音里听出来老休团长现在有多激动。
现在他身边的每个人都很激动,有人在欢呼雀跃,有人沉默,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刀,似乎感觉不敢相信。
“对了,后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