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师尊本在他处,得了这个消息匆匆赶回来,冲到舒言的山头就要把陆行渊擒去给卫英道歉。但舒言也不是好惹的,这件事还没轮到陆行渊出面,他就和前来找麻烦的人/大打出手。
二人带着契约兽在山头上斗的难舍难分,陆行渊站在院子里看的津津有味。
舒言也是回来后听说了卫英的事才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他对弟子是放养,不是不养,他这个当师尊的能眼睁睁地看着徒弟被人欺负?
舒言和对方都没有手下留情,最后惊动了掌门,掌门带着人来把他们分开。
“姓仇的,你自己管不好徒弟就不要收徒,不要误人子弟!看看你教的都是什么玩意儿,赛场上技不如人就私底下寻衅报复。要不是我徒弟厉害,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他了!”
舒言被劝架的长老拉到一旁安抚,陆行渊适时地出现在他身边,掺扶着他给他顺气,还宽慰他自己没事,劝他消消气。
陆行渊不劝还好,这一劝反而气了反效果。舒言看他如此懂事,火气更是蹭蹭蹭地往上冒,当着宗主的面不敢动手,就直接动口先把仇方好骂个狗血淋头。
陆行渊见他这架势,恍惚间还以为是程修附体。
仇方好也不是吃素的,他能收卫英为徒,自身也有两把刷子在身上。
他匆匆赶回来,被打的鼻青脸肿,心里也憋着火。
“舒言,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寻衅报复?卫英觉得不打不相识,所以私下想和他聊聊,寻找一点共同话题消除误会。可他不识好歹,无视宗规,出手伤人,如此心狠手辣之徒,岂能留在我们宗门?”
仇方好睁眼说瞎,满嘴胡言也不心虚脸红。他当然清楚自己的徒弟是什么德行,但既然他要了,旁人都能给,凭什么舒言的徒弟就不行?
他倒要看看这个小子有什么倚仗,刚回宗门就敢如此嚣张。
“你徒弟上门打家劫舍你是只字不提,给我徒弟扣帽子一顶又一顶。我看你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难怪你门下尽出卑劣之徒。我们御兽宗有你这种人,才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仇方好的唾沫星子都要喷到人脸上,舒言大手一挥,把陆行渊护在身后。
他一身灰袍在风中翻飞,受伤沾血的狐狸依偎在他脚边,冲着仇方好龇牙,他瘦弱的身躯并不能把高大的陆行渊完全挡住,但有他在跟前,好像那些风风雨雨都离陆行渊远去。
这种感觉让陆行渊感到陌生,但还不坏。
仇方好也是气的吹胡子瞪眼,怒道:“卫英出生世家,要什么没有?看得上/你院子里那些破玩意儿?你说他抢东西,你丢东西了吗?谁看见了?”
仇方好问过跟着卫英的跟班,当时山上只有陆行渊一个人,他们没讨着好,东西全都还回去了。没有赃物,没有人证,说什么还不是由他一张嘴?
“说话要讲究证据,不是你声音大我就怕你。”仇方好心里有底,今天不管是黑的白的红的,只要从他嘴里过,就都是对的。
他也不怕和舒言对峙,道:“还请掌门明鉴,舒言徒弟打伤卫英有人证在,但舒言所言却是虚言,无凭无据。”
仇方好说的振振有词,一副要给徒弟讨个公道的大义凛然样。
舒言皱了皱眉,骂了句不要脸。当时山上就只有陆行渊,卫英的狗腿子自然是帮着卫英说话,怎么可能说实话?
他们联合起来,陆行渊就是真的没错,也要被寻个错出来。
仇方好挑衅地看了眼舒言,恶狠狠地刮了眼陆行渊。心道只要掌门开口,他一定就能按死这对师徒。
然而就在仇方好得意之时,围观的人群中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
“这位长老所言差矣,舒长老所言,我便是证据。”
山上的人群不由地分开一条道,身穿窄袖锦衣的谢陵闲庭信步。他面带笑意,刚一露面,就像三月的春|光,让人感到舒适温暖。
他走到陆行渊身旁,冲他眨了眨眼,然后转身给掌门行了个晚辈礼,和和气气,没有端皇子的架子。
宗主颔首,舒言和仇方好为了徒弟各执一词,他没有草率定论。此刻见谢陵站出来,他虽然疑惑,但还是询问发生了什么。
“说来也巧,此事我正好是个见证。卫英带人来时,我就在白师兄的房中。隔着门窗,院子里的动静我即看见了,也听见了。要不是弟子大会上见过卫英,我都要以为是御兽宗遭贼了。不然怎么有人能进了别人的院子不问自取,比在自己家还方便?”
正所谓不问自取是为贼,谢陵用这个词就很贴切,也容易让人联想到当时的场面。
仇方好这段时间在外面,还不知道御兽宗来了两位皇子。他看着谢陵觉得眼熟,但仔细想想又想不起来,见他长着狼耳狼尾,便以为是妖族,不屑道:“你又是谁?我可不记得御兽宗有你这一号人。”
周围的人刚想提醒,就被谢陵以眼神制止。掌门也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听,不要出声。
“我的身份重要吗?”谢陵笑道:“难道作证还需要区别身份?”
仇方好冷笑一声,视线在谢陵和陆行渊之间转了一圈。谢陵说他在陆行渊房中,他不由地产生了别的联想,道:“你若是他的相好,你的话就不能信。”
相好二字一出,旁人已觉荒唐。
谢陵脸上笑意不变,并没有因为这种无凭无据的揣测就动怒:“狗腿子的话都可信,相好的话怎么就不可信?”
仇方好被哽了一下,双方的人证都属于不公正的一类,谁也别嫌弃谁。
不过相好一言只是他的恶意揣测,而非实情,这是御兽宗的人都知道的事。谢陵前来帮忙添堵,自然不会让他好过。
“林宗主,这本是你们宗门关起门来的家事,按理不应该由我这个外人来多言。但既然我看见了,我就不能袖手旁观,让好人蒙受不白之冤。”
谢陵平静道:“我当时邀请白师兄出门,不料遇上卫英挑事,他的伤还真不是白师兄动手,是他抢了白师兄的契约兽,惹毛了那只鸟,被鸟打伤了。”
卫英是怎么伤的,伤势如何?
这些话谢遥早就让暗卫散播到弟子间,一开始大家还觉得有些荒唐,但此刻再听谢陵道来,他们已经能够心平气和地接受这个答案。
陆行渊的那只鸟,刚进门就喷了舒言一口雷,上了赛台也是虎虎生风,说它揍人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卫英抢契约兽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在他没有得到环眼白头秃鹫之前,他在宗门横行霸道,看上了契兽就会上手抢,以至于有一段时间内,宗门内的弟子都不敢在人前带着契兽闲逛。
林掌门对这事还有点印象,毕竟他们宗门一向是欣欣向荣,突然少了另一个伙伴,那种异样感还是很明显。
仇方好见谢陵说的有模有样,心里泛起嘀咕,他正欲反驳,围观的人群中又传出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