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2/2)

穆雷坐在那,脸色不是一般的黑。

商宁秀的这口气终于是喘过来了?,她?看着穆雷的这副模样,再联想到之前几次经历,即便?是现在再晕眩迟钝也是已经反应过来了?,她?问他?:“我得?的是什么病?”

她?好?像猜到了?些什么,那语气里甚至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期盼与愉悦。

“不就是操重了?点搞伤了?,什么病,下次轻点就是了?。”穆雷将方巾丢进水里,答非所问。

此?时此?刻的商宁秀已经没功夫去在意他?用?词多么粗鲁了?,一笑露出?了?一口白牙,急切求证:“我对你已经没有价值了?对不对,你一碰我,我就会?浑身起疹子会?心?悸会?窒息。”

商宁秀越说下去眼里就越有光,最后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咬舌咬不死,自戕也被你镇压,但你再敢强来,我可以心?慌气短憋死我自己呀。”

那副得?意的样子,穆雷竟是给她?气笑了?,“你是不是人有点烧傻了?,老子头一次看见有人为得?病开心?的。”

得?到了?他?的亲口证实,商宁秀更加开心?了?,笑得?合不拢嘴,连带着觉得?沉重的身子都好?像跟着一起变轻盈了?些。

“笑个?屁,傻婆娘。”穆雷很无奈,轻轻嗤笑了?一声。

草原上的夜晚向来寒凉,之前的白日里尚且还有太阳光的照耀,而今日本就下过雨,入夜之后的气温愈发的低了?。

纱帘后面冒着蒸蒸热气,商宁秀泡在浴桶里久久不愿意出?来,一为起身水外寒凉,二为自己身上那遍布全身不堪入目的红痕。

郡主身骄肉贵,这身矜贵的皮囊从小到大连个?手心?板子都没挨过,如最无暇的美玉,一揉一碰皆能留下证明,而如今竟是被这个?男人画画一般地留下了?满身的浓墨重彩。

商宁秀靠在浴桶里久久没有动静,对比起第一次被他?折辱那时候用?力搓洗的反应,此?刻她?反倒要安静许多。因为已经洗不干净了?。

外面的穆雷还在烧水,隔着帘子问了?她?一句:“水凉了?吧,我给你加点热的,天气凉了?多泡泡热水澡对你这种病怏怏的小身板子有好?处。”

商宁秀神游的思?绪被男人的脚步声给惊了?回来,她?赶紧出?声拒绝道:“不用?了?你别进来,我不泡了?。”然后一边手忙脚乱地准备起身。

带起的水声哗啦啦地响,与此?同时穆雷也已经大步流星地掀了?帘子进来了?。

商宁秀惊叫一声赶紧又再躲回水中,一边抱着自己转身躲避他?的视线一边急促赶人:“你、你滚出?去!谁准你进来的!”

穆雷的视线在那羊脂玉一样的脊背上流连,男人的脚步没有受到她?丝毫的影响,仍旧按照自己的速度走上了?前来,拎起木桶将热水匀速倒进了?她?的浴桶里,一边倒嘴里一边噙着笑调戏她?:“你之前不是很得?意吗,那股得?瑟劲呢?看两眼又不会?少块肉。”

穆雷眼看着她?莹白的脖颈爆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被热水给蒸的。

商宁秀背对着他?伏在浴桶边缘,两颊烫得?像是要烧着了?,偏偏身后的男人像是存心?要报复她?下午的行为,故意放慢了?动作,最后走的时候还撩了?桶里的热水往她?后背泼了?一下,惊得?商宁秀直缩脖子。

“慢慢泡,不着急。”

男人拎着空桶掀了?帘子出?去了?,这边的商宁秀哪里还敢多留,生怕一会?他?再进来一趟,她?耳朵充血一样的红,赶紧起身用?浴巾擦干净了?身上的水渍,一层层穿好?了?衣服。

商宁秀揪着自己的衣襟从帘子后面出?来,她?的头发用?一根玉簪挽起来固定?着,两颊嫣红,浑身都带着沐浴之后邀人采撷的气息。

穆雷大咧咧地敞着腿坐在凳子上,他?单臂撑着桌面,衣物也掩盖不住下面包裹着的清晰的肌肉线条,有过一次肌肤之亲之后,商宁秀仿佛能看懂了?许多东西,比如现在,她?莫名就能感觉到穆雷的眼神变化,还有他?身上紧绷的肌肉。

如果这个?场景发生在今日之前,商宁秀必定?是会?被他?眼底的火热给吓住,但今时不同往日,尊贵的郡主像是拿捏到了?自己的免死金牌,心?底里就跟着滋生出?了?一股子依仗。

她?甚至产生了?一种若有似无的窃喜,看着他?不得?不隐忍,看着他?吃瘪黑脸,心?里就有种报复的得?意和?快感。

她?心?里有紧张也有害怕,但都不及这一刻想要报复他?的这种欲望滋生,尤其是在他?刚才还故意趁她?洗澡的时候进去逗弄给她?难堪。

于是昭华郡主耀武扬威地扬起了?她?尖细白皙的下巴,那模样就好?像在说,你能拿我怎么样?

熄灯

穆雷额头上的青筋跳了一下。

男人攥紧了拳头, 贲张的肌肉随着呼吸起伏,他的目光好似实?质性的利刃,二人这么隔着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四目相接, 最终还是?商宁秀先败下阵来, 她是?被护在温室中的娇花, 比不得草原上风吹雨淋的雄鹰更能明白?如何让猎物自乱阵脚。

商宁秀眼神左右闪躲, 开始有点?后悔为什么要去主动挑衅他。

男人‘哗’地起身?,商宁秀被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吓了一跳,福至心灵掉头就跑, 步子迈大了扯得身?下生疼,也仍然还是?被扑食的猎豹给轻易追上。

商宁秀浑身?战栗被他逼在了柜子边上, 男人的铁臂撑在她身?侧,用手臂和胸膛筑建起了一道?坚实?的围墙,那异性气息扑面而来。

即便是?他都还没有碰到面前的小云纺鸟,她就已经被这压迫感给激的呼吸急促了。

穆雷几乎要咬碎了一口钢牙,一拳头重重砸在了柜子上,却又别无他法,只能粗鲁低声?骂了一句, 然后便气息暴躁地转身?走了。

柜壁被这无妄之灾砸出了一个下陷的坑, 逃过一劫的商宁秀缩着身?子,心里狂跳, 但更多?的却是?在为这头一次对垒胜利而升腾起开心得意的情绪, 毕竟之前无数次她被他强抱强吻从无拒绝的余地。

穆雷独自出门去了, 外?套都没有披,顶着外?面的夜露与寒风, 重重地将帐门摔上,一声?闷响之后关得严严实?实?。

眼看着男人憋闷被迫无功而返, 商宁秀虽然身?体仍然不适,但她的心情却是?因此而好了许多?,甚至有心思坐在了梳妆台前,抽出玉簪后解开自己蝎子辫,用牛角梳开始慢慢梳开头发。

夜晚降了寒气,商宁秀坐了没多?久就开始手脚发冷了,再加上伤在了隐秘处不能久坐,她将头发放松开来之后就吹了灯自己钻上了床,伏在绒毯里,慢慢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

恍惚间好像油灯又有了亮光,但并不刺眼,只影影绰绰似有似无,商宁秀迷糊间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声?:“熄灯……”

那微弱光线果真就熄灭掉了。

但她仍然没能好好入睡,混沌的意识中她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梦到自己似在骑马,马背上的两腿合不拢,她半梦半醒着,缓了有好一会仍然赶不跑睡意,又再次沉沉睡去。

昏暗的屋子里,穆雷坐在床边,确定床上的女人没有被惊醒,才放心地继续用巾布擦拭着手指。

他看着她酣然的睡颜,心想维克托说的没有错,她果真就是?心里头的毛病,人醒着挨一下都要死要活的,睡着了怎么碰都没事。男人回忆起刚才碰到的触感,令人回味却又隔靴搔痒的十分受夹磨,他由衷感叹着,怪不得会受伤,确实?是?太娇嫩了些。

穆雷将自己的中指擦拭干净,药膏弥漫着淡淡的薄荷香味,是?消肿化瘀的良药,估摸着只要饮食清淡些不食辛辣,再有几日应该就能大好了。男人将白?瓷瓶盖好,又取出了另一只口服的绿瓷瓶,将药汁倒了一盖子出来,慢慢喂进了商宁秀的唇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