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到穆雷甚至都能听到声音。
“这是你自己同意了的,我肯定会?碰到你,不舒服的话,稍微忍忍?”男人撩起她的一缕头发,动手之前向她寻求保证。
商宁秀沉默不言,也算是默认了。
穆雷挽起唇角,觉得这一招真他妈好用,强行上手搞得她心不甘情不愿的,必然更加容易增加她的抵抗情绪,相比之下,显然像现在?这样在?她心里有数的情况下接近,才更能起到脱敏的效果。
水声淅沥,穆雷的体温比她高,试出来的水温便也比她平时习惯的要高出一些,但现在?外面天气?转凉了,稍热些的水反而更加让人感到舒适犯懒,不自觉地就会?舒缓精神。
从穆雷的角度看?过去,她带粉的耳垂,白?晃晃的脖子,还有那不可避免挤压出了形状的丘壑,平时都已?经足够勾人了,更遑论?现在?再加上这湿漉的头发,莫名显得愈发香艳。
怎么就能那么白?呢。
我冷
若光是白就罢了, 还这么?软。
只是这娇花在床上时候蜷缩逃避的厉害,动?辄就将自己蜷成了一团花骨朵,即便?能强行打开也终究是逆反了自然, 不得其花开时候美艳全貌。
真想看看待到春暖花开雨露降下?的时节, 她自己甘愿迎接完全绽放开来的样子。
在穆雷重复动?作冲洗同一个地方超过十来次之后, 商宁秀忍不住狐疑发?问:“你在干什么?啊。”
“给你洗头发?。”男人淡淡应声, 但显然还在神游,商宁秀张了张嘴,也没再说什么?。只要他?不胡乱动?手动?脚的, 慢一点也无?妨,还能清洁得更干净。
过了一会, 她听到穆雷长长做了一个深呼吸,声音不大,但存在感还挺强的,然后他?的动?作重新恢复了效率,温烫的指腹碰到了她的后脑,穿过浓密黑发?,摩挲了一下?。
商宁秀的耳根子瞬间开始泛红, 但男人的触碰蜻蜓点水一样, 还没等到她的身体?起什么?特殊反应就离开了。
商宁秀的心跳节奏再次加快,她觉得他?是故意的, 但头发?湿濡着?也不好动?, 也只好暂且忍下?。
没过多久穆雷就取了干燥的巾布, 将她的整个脑袋盖住,一双大手在上面肆意揉捻摩挲一番, 商宁秀就像被偷袭了的猫,视线不明被揉的七荤八素却又无?法挣脱。
穆雷一边揉一边笑?, 唇角勾起的弧度到擦完松开时都还没来得及放下?去?,商宁秀涨红着?一张脸终于被他?放了出来,喘着?气?不可理喻地道:“你干什么?呢哪有你这样擦头发?的?我可以自己擦的。”
他?这一下?逗的得了趣,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就着?半干的巾布擦了擦手,大掌拢着?她的头发?避免衣服沾上水,笑?着?对她道:“好了,坐过去?我给你梳一梳。”
大帐的晚膳准点揭了锅,近日下?雨降温,菜品也开始应季地增多了各种热腾腾的炖菜炖汤,白白胖胖的卢菔炖煮出来的牛肉汤鲜香馋人,一层薄油漂浮在汤面上很好的锁住了温度,穆雷端回?帐子里的时候仍然烫手,一揭开,满屋子都是肉汤的香味。
商宁秀原本就不怎么?暖和,自是愿意多喝热汤的,那肉炖得软烂,十分入味,她喝了汤后又把?碗里的底料都吃干净了。
卢菔又号小人参,吃了滋补,郡主的吃相秀气?,穆雷看了好几眼,见她都吃完了便?想再加,被商宁秀摆手制止:“我吃不下?了。”
晚膳过后穆雷动?作麻利地收拾了碗筷,他?一个粗枝大叶的大男人,在这种洗衣做饭的活计上面却是出奇地熟练,商宁秀填饱了肚子情绪也安定了许多,坐在那歪着?脑袋看着?他?,好奇问道:“我还以为?像你这种看起来能打死?老虎的男人,一般不会擅长这种女儿家的手艺。”
商宁秀此言是按照中原人男耕女之的习俗来讲的,像她这样的王公贵族家里有小厮和女使伺候也就不说了,但若是寻常百姓家,多的也是男子在外出力活,女子打理宅院琐事?。
“女儿家的手艺?”穆雷皱起了眉头,显然对她把?这个形容用在自己身上非常不满,他?拍了下?自己雄壮的胸膛,“你们中原人规定的男人不能做饭刷碗?也对,你们中原男人的身板也没法跟草原男儿比,出些力气?活就累趴下?了,不像我们,使不完的劲。”
穆雷将柜门关上,随意拉伸了一下?双臂,享受那紧绷的肌肉舒缓伸张开来的感觉,接着?道:“这很正?常,咱们的种就跟中原人不同,天生的都是生儿子的命,下?一窝崽子全是皮猴子实在太正?常不过了,草原上的姑娘都是盼星星盼月亮才能盼来的宝贝疙瘩,本来力气?也小干不了什么?,还不如老子几下?的功夫事?半功倍。”
这么?说着?,男人忽然想到了些什么?,咧嘴痞笑?了一下?,上下?打量着?她的身子,“就你这样貌,以后你要是能生个女儿出来,必然是最漂亮的明珠。”
“你在说些什么?混账话!”商宁秀脸色一白,嗔怒地拽了手边的软枕就给照着?他?砸了过去?。
商宁秀才几个力气?,即便?用尽全力穆雷也轻易就给接住了,又随手给她再抛回?了床上,“羞什么?,全是儿子也没事?,老子身子骨这么?壮实,儿子也能打死?老虎。”
这场交流不欢而散,最终以商宁秀气?结地转过身去?不再理他?而告终。
入夜之后,外面就忽然起了风,鬼哭狼嚎地呜呜响,帐子足够结实岿然不动?,但商宁秀还是不可抑制地开始觉得冷了。之前还仅仅只是不太暖和,尚且还能忍受,现在的感觉就完全不一样,她毫不怀疑这样睡一晚上明天她必然又会再发?热。
穆雷正?双臂吊在一根八尺高有余的铁栏上锻炼着?自己的臂力,他?们草原上的男人精力旺盛,不管是通过什么?途径,但若是不在睡前多消耗些精神的话,还容易睡不着?。
男人的呼吸声带着?节奏感,商宁秀抿唇看着?他?那健壮的后背,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穆雷……”
“嗯?”穆雷就着?悬空的姿势轻松地回?头看了她一眼。
“我有点冷,晚上能再给我一张毯子吗。”商宁秀有些难为?情,避开了一些他?的视线。
“冷?”穆雷扬着?眉毛,松了手让自己稳稳落地,他?甚至脖子上还在微微冒汗,一边开了柜子取了更厚一些的绒毯出来,一边随口道:“让你平时多吃点肉喝点汤,底子太单薄了就是容易发?寒。”
男人拿着?绒毯走到床边,商宁秀期待他?赶紧将它抖开好让她盖上,但他?却迟迟未有动?作。
穆雷现在慢慢回?过味来,嘶了一声想到了一个问题,他?体?热,现在都还不到腊月,根本就盖不住这么?厚的毯子,但躺在一张床上他?也不愿意跟商宁秀分两个被子睡觉,毕竟晚上她睡着?了之后他?还是可以趁机抱一抱亲一亲闻闻香味的。
商宁秀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得男人的犹豫来得莫名其妙,她就这么?盯着?他?,发?出了疑惑的声音催促着?:“你给我啊。”
穆雷不是个拖泥带水的性子,很快就做出了决断,还是将毯子扔给她了。
总不能真的看她又给冻出毛病来。
他?心里不痛快,抿着?唇角不咸不淡嗤了一声道:“盖什么?毯子,老子身上火炉一样,抱着?你睡不比这个有用多了。”
商宁秀可不管他?愿意还是不愿意,抱着?绒毯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了,偷偷对他?做了个鬼脸还嘁了一声。
穆雷盯着?这只日渐胆大的云纺鸟,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越是鲜活,就越是勾人。
越往夜晚走气?温越低,但穆雷将多余的精力都运动?发?泄掉了之后反倒是出了一身汗,他?随手便?脱下?了两层衣服,露出了精悍结实的胸腹,商宁秀原本是搭着?绒毯半靠在床头,猝不及防一下?子结结实实看了完全,她反应相当大,急促啊了一声后手忙脚乱地从绒毯里翻身,背过去?跪坐着?避嫌。
汗渍顺着?沟壑往下?淌,男人将手里的里衣团起来随意擦了两下?,对于她这种行为?难以苟同,嗤了一声道:“在一起睡过了的男人多看两眼怎么?了,中原人个个都像你这样吗,你娘看见你爹的身子也闭眼睛?”
这句话在商宁秀的伤疤上连踩两脚,不仅提醒她自己失了身,还要再提她父母。
她闭着?眼,攥紧手掌,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克制鼻梁的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