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表!表姑娘!!”
周蒙被吓了一大跳,不是因为被那箱子?拦住,就要摔在地上。
而?这?地堆着一层厚雪,摔倒要遭很大的罪,比如刚刚徐燕芝,她屁股现?在还疼呢。
幸好周蒙,只堪堪坐在了箱子?上,指着徐燕芝哆哆嗦嗦地说:“鬼!有鬼!不对?我应该去告诉三、”
他的话刚到口中,又吞进肚子?里,看到其他人对?他面露不解后,他又问:“你们是不是看不见,只有我一个人能看见?表姑娘她在这?!”
其中一个人走过来,顺着他的手指问道:“大房那位表姑娘?”
“不然?呢?!你也看到了?!”
“不然?呢?”那人奇怪地问:“周蒙,你不会不知道这?位徐表姑娘回来了吧?今个都传开了,表姑娘福大命大只是害了病在外面养了一年。”
“真的?”周蒙不可置信地说:“要是表姑娘能早点回来就好了……现?在……”
“好了,周蒙,你过来。”徐燕芝招手将周蒙叫到一旁,跟他说:“我已经知道崔决的事了,你知道能文能武他们去哪里了吗?”
周蒙老实地说:“能文能武他们因为跟三郎君的事牵扯太深,跟三郎君一起?受罚……具体在哪里,我也不太清楚。表姑娘,你去看过三郎君了吗?”
徐燕芝点点头,在心?中划掉了能文能武这?两个人,又道:“那周蒙,你能不能出府一趟,帮我去京兆伊府找温小?郎君传个话,你就告诉他我回来了。”她左右环视,发现?没人注意他们俩,才继续说:“这?是在帮他。”
周蒙难为地说:“表姑娘,不是我不愿意帮你,临漳院的人,都被人严加看管着,出府是万万不能的,您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做的?只要不出府,我周蒙一定会帮你。”
徐燕芝明了,摇了摇头道:“不用了周蒙,照顾好你自己。”
“周蒙!你别偷懒!快过来干活!”那边的人又叫他了,周蒙只能回一句“就来了”便急匆匆地跟徐燕芝说:
“表姑娘,您去看看他吧,你要是去看了他,他一定很开心?的!如果可以,请您救救他吧!”
徐燕芝看着他脸色通红,好似思?来想去才把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说罢他就回到人群中,被那几个人推搡了几下,用扬起?胳膊威胁几句,才继续干起?活来。
徐燕芝:“……”
临近晚膳,徐燕芝因为今日被寻了回来,崔瞻远又叫人去找她,让她和崔智、崔琅一起?用晚膳。
这?一桌的男人她一个也不喜欢,甚至可以说是厌恶,她便找了个借口推脱掉:“我今日刚回来,实在是乏了,先?让我歇息一晚,明日再去给三位赔罪。”
她打算今夜佯装歇息,再借着夜色去一趟青陆阁,看看那里会留下什么东西。
第二天呢,她就打算装病,能装过一天是一天,总不能她只要病好,就要去陪他们喝酒吧。
来寻她的人点了点头,便退了出去。
等天色又晚了一些,徐燕芝准备出门去青陆阁,却不料,来寻她的人居然?还在院门口等着她。
看到她出来,问了一句:“表姑娘是休息好了?”
这?架势,怕是推脱不掉了。
罢了,就用个晚膳,等她回来顺路去一趟青陆阁,这?样也更?不易被人发现?。
她刚一到,就看到东苑的丫鬟正给三位男人一一斟酒,在崔琅和崔智中间,给她留了一个位置。
崔瞻远:“多亏三弟将燕娘找到,我对?燕娘如对?亲生女儿一般,这?酒,做大哥的敬你!”
崔智:“大哥莫要客气,我只不过是碰巧遇见,哪能受大哥这?般大礼,来来来,我也敬大哥一杯。”
崔琅拍拍他身旁的胡凳:“表姑娘,你可算来了,大家都在等你呢,快来坐吧。”
“我来晚了,各位莫怪,”她走得很慢,“没有旁的人了吗?”
崔琅道:“你刚刚不是都说你来晚了,其他人都已经回去了。”
徐燕芝看到丫鬟们正收拾着桌上剩余的碗筷,也给她摆了一副新的。
她这?才迫于无奈地坐下,拿起?玉箸夹了一口鱼肉。
崔琅看到徐燕芝动了筷,嘴唇一勾,将身旁的酒杯推向她,“燕娘,这?是你的。”
她不愿喝太多酒,但三人觥筹交错间,不免将她带上几口。
徐燕芝也打算点到为止,小?酌几口后,就借口身体不适离开。
没走几步,她就觉得脑袋晕沉,视线逐渐模糊,连下人提着的灯笼都变成了两个。
她还未走到院门,就晕了过去。
解救
待到徐燕芝睁开眼时, 一缕烛光透过将?她双眼遮住的?红色长巾,带来丝丝模糊的?光线。
她先是闻出?一股奇特的?香气,鼻尖带动双颊那片肉时, 她才发?觉自己脸庞上泛着一层湿意。
徐燕芝花费了一炷香的?时间, 才让自己彻底清醒过来。
她的?喉咙上下一滚, 对自己喝下的?东西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
崔琅推过来的?那杯酒,加了蒙汗药。
但这蒙汗药可不?比她在西市那次给崔决下的?那样许久才生效, 她连门都没出?, 便晕倒了。
好一场鸿门宴。
现下,喉中似乎粘着一股难以吞咽的?胶, 让她出?声都成了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