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江禾随便对付了两口,便轻轻将她扶起来,“我吃饱了,一会在外面等你们。”
苏欢整宿未眠,在回去的途中就几乎要昏睡过去了,江禾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她带了回去,刚沾到床,她便沉沉地睡了。
“你还真的哭了。”江禾摸了摸她湿透的麦枕,忧心道,“你先休息,等我回来,你一定要告诉我。”
江晏和裴渊已经在路边等她了,路上的泥泞已经被处理了大半,却还是有些难走。
江禾小心地走了几步,主动地去牵了裴渊的手。
裴渊却没有如昨日般握回去,不动声色地轻轻将手抽了出来。
她微微一怔,习惯性地撒娇道:“先生,路上滑。”
“自己走。”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只兀自加快步伐,与她拉开了些距离。
江禾有些不解地追了上去,仰头道:“怎么了吗先生?从早上来了你就一直没有说过话,你也不舒服吗?”
“没有。”
“那……是因为我吗?是不是我惹你生气了?”
“没有必要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
江禾被他冷淡的语气弄得有些委屈了,低声道:“那到底是怎么了嘛,你和欢欢一个两个的,问什么都不说。”
她伸出手还想去拉他,却再一次被他拂开。
她的手停在半空中,几乎都要哭了,然而下一秒,竟被人有力的握住了。
“别哭啊,小夫人。”
她抬起头,正对上齐明那张笑得有些欠扁的笑脸。
“你放开我!”她心情本就不好,见到他更是没什么好脸色,“我再说一遍,放开!”
听到后面的动静,裴渊不由得止住了脚步,皱着眉一把将她夺了过来。
“金岭太子,休得冒犯我朝公主。”
“这是我金岭的太子妃,过了生辰便要嫁过来的。”齐明轻蔑地打量着裴渊,语气狂妄,“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打我爱妃的主意?”
吃醋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先生?”江禾有些怒了, 下意识地护着他,“谁是你的爱妃, 好恶心。”
“哦——先生?之前你来的时候, 好像就是这么说的。”齐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当时不就因为他,咱俩闹得好难看呢。”
江禾冷眼瞧着他:“你们金岭不懂得尊重人, 还惯会将脏水泼到别人头上,本宫回朝没有告上你们一状, 算你们幸运了。”
“唉, 告状有什么用呢?”齐明夸张地摊开手, “你父皇拿你换了皇位,这都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别对我那么大敌意。”
“你知道?!”
“这是我们大沅的事情, 请你自重。”
江晏上前拦住躁动的江禾,面色不善。
“你若喜欢她, 请你尊重她, 若不喜欢, 刻意要折辱她,本宫踏平金岭也要毁了这婚事。”
两国太子对面而立, 让这潮湿的夏风都染上了些许肃杀之气。
“江晏, 对吧?”齐明抱臂一笑,似乎并没有在意他的话,“小小年纪倒是会说大话, 我金岭是说踏平就踏平的?”
江晏一哂,不置可否。
“不过说真的, 我确实很喜欢她, 所以没兴趣在这陪你搞这种剑拔弩张的把戏。”齐明耸耸肩, 又将目光投向江禾,“她很特别,走了之后,真叫我日思夜想。”
说罢,他又走到她跟前,眸中尽是暧昧。
“你喜欢我叫你小夫人,还是爱妃?或者——禾儿?”
“我喜欢你离我远点。”江禾往后跳了一大步,自顾自地扒上了裴渊的手臂,“别过来,再 过来我骂你了。”
“好吧好吧,都听你的。”齐明无奈地笑笑,“你们要去施粥对吗?带上我。”
“阴魂不散。”江禾拽着裴渊就走,口中嘟囔着,“我们大沅百姓才不吃你们金岭人发下来的粥。”
裴渊被她紧紧拉着,明知该拂开她,此时却被齐明弄得有些心有不甘。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心里酸溜溜的,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莫名地叫人烦躁又难受。
“先生,你说他讨不讨厌呀。”江禾摇了摇他的手臂,仰头道。
鬼使神差地,他开口回道:“嗯,讨厌。”
江禾这才笑起来,小脑袋不自觉地蹭了蹭他。
她没有看到,后面两个男子瞬间都冷了脸。
“江晏。”齐明压低了声音去喊他,“你们家给她请的这个先生,是请来挖我墙角的吗?”
江晏没有搭理他,只看着自己妹妹与裴渊过分亲近的模样,隐约也猜到了些什么。
她百般拒婚,竟是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