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着我东奔西走本就对你养伤不利。”卫司融用手背贴他的额头, 没有发烧迹象, 心中稍安,“去医院, 或者回家, 二选一。”
“别对我这么残忍,好不好?”宣帛弈伸手勾着他的小拇指, 眼尾轻挑带着明晃晃的诱惑,试图用美貌收买某个很吃他颜值的心理顾问。
奈何今天心理顾问受到惊吓超标,铁了心要送他走:“不行。”
媚眼抛给瞎子看的宣帛弈不生气,指腹顺着他的小拇指往他手腕攀升,微微垂眸,语气低落:“你要是把我送走了,回头再碰上卷毛他们,要怎么回答你那么大个哥哥不翼而飞的事?”
显然在他昏睡那几分钟, 卫司融和周查讨论过这一细节。
“说你身体不好,被惊吓后病了,我为放心办事,把你交给别人照顾。”
连借口都找好了,没有商量余地。
宣帛弈故作忧伤叹了口气, 自说自话道:“没把人撩到手的时候, 抽不出时间来见, 就请人帮忙每天送枝花来我这狂刷存在感,等把人撩到手了,两天就腻,各种工作最重要。终究是我不配了。”
“咳咳咳。”
车内偷听的周查听不下去了,猛地出声找存在感,扭头看神色无变化的卫司融,再看浑不在意的宣帛弈,一时间无法确认此话的真伪。
卫司融才不会对号入座,即便那是事实,他反手抓稳宣帛弈微凉的手,沉声问:“回不回家?”
“回。”宣帛弈此次友情出演的目的已达成,也没有继续留下去的必要,再和卫司融待一起,是给人添麻烦,他很懂得进退,只道,“再需要我配合前吱个声。”
卫司融有时候觉得宣帛弈这么懂他,是不是学了什么妖术。
思来想去,没个结果,只能归咎于此人格局过分大,能猜到他们的用意。
所以贫完两句嘴,坦然退场。
毕竟现在在那帮胆大包天的放贷人眼里,宣帛弈就是卫司融最碰不得的软肋。
一个缠绵病榻的哥哥,常年需要吃药维系身体,动不动就生病,等同于是个砸钱无底洞的药罐子。
无人能帮衬,那借贷是卫司融最好的选择。
此时得了刚被解救大块头汇报的卷毛反手砸掉了一个玻璃杯,杯里还有小半红酒,洋洋洒洒落在白色地毯上,染出深浅不一的深红色来。
摔东西动作太大,他一头小卷毛像自带弹性似的在脑袋上蹦跶几下,活像狂奔的小泰迪。
“人跑了?”
漫不经心地问声落在卷毛耳中比降火茶还管用,他当即转身奉上脸谄媚的笑:“韬哥,手下人办事不利,想探探那小子的家底,结果惊到人,让人给跑了。”
“这么不小心。”金嘉韬没看满脸急色还想解释的卷毛,专注凝视杯中沉郁的红酒,眼里流露出几丝兴味来,不知是对酒还是对跑掉的人。
“不能怪他们不小心。”卷毛觊着他脸色,边琢磨着边说,“那小子很穷,急需用钱,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