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精的加持下,仅仅一个吻,就把我蛊惑的晕头转向,心里、脑子里那些苦与闷翻滚沸腾着,仿佛不倾倒出来就要从内里将我烧穿焚毁。
不知邓放听到了多少,总之我说了许多,有学生时代的遗憾,未能走上的文学和艺术之路在后来也一度使我委屈憋闷;有毕业择业时期的无奈,父亲的理想也并非不是我的理想,飞行器设计专业出身,不进试验室,不做技术岗,宁肯当一个小小的编辑,最初也只是为了证明,我有做自己的自由,也有敢做自己的胆量。
许多年,这一切如同在心肺里不断燃烧的火,纵使它滋滋作响、震耳欲聋,也只有我自己知道。
情绪加速了酒精的催化反应,喝醉前我还想着要跟邓放把边界说清,让他不要再有这么亲密的行径。
这不是讨厌和嫌弃,这只是我希望的理想状态,他是他,我是我,欲望是欲望,生活是生活。
可不记得喝到第几杯,我开始着迷于邓放身上的气味,混着酒香,撩动的我只剩下本能的肌肉记忆,抱着他的脖子不停亲着他的下巴。
那上面覆着一层又小又密的胡茬,亲起来有种让人上瘾的刺痛,但我很喜欢,细密的吻在那一片皮肤上毫无章法的流转。
邓放说了什么我也不记得了,被抱起来时,短暂的升腾感让我感官回笼了一秒钟,我听见了邓放的声音。
“上次还以为你是装的,没想到酒量真这么差。”
“装的…什么装的…”我顺着话问他,浑噩的脑子停留在这话的前两个字,上次……哪个上次?
邓放没答,很不用力地把我扔在床上后,一边帮我脱着衣服一边轻飘飘地说:“航展那次,送你回酒店的路上,你说没喝醉,脑子早不知道自己干什么了吧。”
“我知道…我摸你胸…肌了…他们都说你的最大…”
我丝毫意识不到自己在说什么,但酒精并没有影响我是个坦诚的人,就算醉了也净挑大实话说。
邓放听了哭笑不得,“他们说我的那么多,你就光听见这个了?”
“不能吗…别这么小气…我给你摸回来就是了…”
说完我拉过他的手贴到胸口上,酒精使得动作凌乱而迟钝,我总怕他没摸准,便带着他的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找了一遍。
“够了…”
邓放哪里遭得住这…
他喝了酒,脑神经本来就兴奋,又听我说了那么多,心里的感情饱涨的快要溢出来了,这会根本经不起这样的一顿乱揉,何况还是我抓着他的手带着他…
“先换好衣服…”邓放努力想把手拽出来,但我已经分不清他在干嘛我又在干嘛了,只记得还想再亲一亲。
“先让我亲亲…”
喝了酒的吻没过一会就变得很无力。
我身上没了衣服,光裸一片有些凉,不自觉地就朝着身下的热源靠过去。
邓放还穿着衣服,甚至卫衣都还没脱,胸前一道金属拉链贴到我身上,冰的我小声叫了出来。
“好凉…”
“忘了忘了…”邓放轻声哄着,一手搂着我的腰将位置掉转过来,然后跪在床上,反手脱了卫衣。
精壮的肌肉露了出来,我的视线里却是模糊一片,重影不断地旋转着,万花筒般的乱。
我伸出手,试图捕捉到真实的触感,可仰倒的姿势让我的胳膊也很无力,努力伸长也只能软软地够到那片肌肉之下。
“嘶…”
邓放刚扯下裤子,内裤还没来得及脱,我的手就摸了上去。
“怎么喝多了还能摸这么准?卫戎,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摸摸…”脑子乱成一团浆糊,但还记得摸摸邓中校的名品肌肉,这怎么能不算是邓中校的魅
力之一呢?
“你摸摸什么?”
“肌…肉…”
邓放差点吓一跳,好在我后一个字说了出来,他不禁失笑。
“摸摸肌肉啊,别的还摸摸吗?”
“摸摸…”
我仍重复着这两个字,但人是真的意识不到邓放在说什么了,只知道手里是空的,全是空气。
“行啊,给你摸摸。”邓放很大方,抓着我的手贴在胸口,毕竟我刚才都已经那么大方地让他“摸了回来”,他当然要回以同样的大方。
柔软的手从胸口抚摸到下腹,邓放的呼吸越来越重,而我也感应到手下的温热,手指也开始慢慢乱爬。
邓放就那么看着,看着那只不属于他的手渐渐向下游移,直到我终于再摸上刚才不小心误碰之处。
火热、坚硬、磅礴。
“不好摸!”我甩开手,翻身趴在床上背对着邓放,“不摸了!”
“怎么这样呢?”身后的人缠上来,手从我腰间滑到身下,揉上被压住的柔软,“你怎么不听话呢?”
听话,这两个字敲击着我模糊的意识,似乎非要唤起我的反抗才行,可我刚抬起头准备说什么,邓放已然偏头亲了上来,吞下我的呜咽。
“亲亲…”
我听见了,他说的,亲亲。
也感受到了,他说的,亲亲。
澎湃而至,热烈缠绵。
上一秒的反抗全都忘在了脑后。
就着背后的姿势,邓放带好了套,直接滑了进来。
我猝不及防,细碎的声音从亲吻的间隙里漏出来,撑的满满的。
“邓放…”
“我在呢。”
这样的姿势让我有些不安,邓放动的也不顺利,可后入的角度实在特殊,带来的感受格外强烈,每一下抽送都刺激的有些吃不消。
人的视野看不到身后的位置,未知会带来更极端的心理反应,我晕眩着迎接邓放给的一次次冲撞,心跳越来越快。
而邓放的视野更为刺激,卧室没有关灯,我浑身赤裸地趴在床上,曲线玲珑,伏趴的姿势更是勾起了隐秘的征服欲,他看着白皙的一片脊背和腰臀,酒精加速蹿进动脉里。
“卫戎,卫戎…”
“戎戎…”
可我却没听见他喊我,只觉得快感积累的几乎要爆炸,后腰也酸极了,没有了力气,我整个人实实地压在被子上,头发凌乱地铺了一床。
我的头发已经长到了后背,仰头时甚至能达到腰臀线,从第一次做邓放就格外珍惜我的长发,不敢压到一丝,每次都小心翼翼地事先拨开。
唯独这次,又是后入又是趴着,没来得及顾上,这会儿已经汗湿的粘了一身,邓放才想起把碍事的头发捋到一边。
一只手从背后捞起我,另一只手将头发一股脑儿都拨到我身前,挡住了一侧的胸脯。
没一会,随着动作那股头发再度散开,一缕一缕间露出皮肤和一点嫣红,欲遮还羞,邓放看着,喉结明显地滚了下。
“好快邓放…”
“太快了…”
我实在受不住,一阵痉挛过后彻底失了力,任由邓放从后面抱着我继续,过了会他才释放出来。
我躺在他怀里大口喘息着,身上出汗加速了酒精的代谢,意识不再像刚才那般模糊,也反应过来邓放刚才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