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挑逗并非随时随地都可充当黏合剂,正如眼前,当褚昭陵清晰觉察到阮毓的不安时,居然一改姿态,放开了她。
他靠在沙发上,气息变得平稳:“放下你心里那个人,咱们俩试试看,怎么样?”这语气一半在商量,另一半又仿佛命令。
阮毓摇头:“我要是不答应呢?”她从前是有求于人,且怕漏破绽,所以不得不如履薄冰,任其摆布。现在窗户纸一捅破,卑微也随之不见。
以为褚昭陵会生气,没想到他只是笑道:“据我所知,你前两天是在公司住的吧?我要没猜错,现在你身份证和银行卡都不在身上,都这时候了,还逞什么强呐?”
阮毓脸色苍白,却也无从反驳。她现年29,不是19,人情冷暖尝得多了,也就知道骨气当不了饭吃,嘴硬也无济于事。
他没有嘲讽的意思,只是拉她坐在自己身边,好声好气地祈求:“往后不闹了行不行,咱们一块儿过下去。”
也不知这低声下气从何而起,阮毓满头雾水,有种隔了万水千山的飘忽。
她抽回手,算是默认了他的提议,顿了顿,嘴唇嗫嚅:“那你能不能……”
话到一半就哽住了,她不知怎么说出口。褚昭陵何等精明,见她眼珠子瞟在茶几上,已经落叶知秋,因此赌咒发誓,“行,只要你好好的,我半个字儿也不再多嘴!”
许诺倒痛快,令阮毓愕然,他怎么就这么善解人意呢?仿佛会读心术,自己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目光如炬。
她问:“你……你看上我什么了?”
褚昭陵忍俊不禁,长臂一捞,拢她入怀,低声说:“某些人啊,一不开心就拎着桶拿着笔上我们那小公园儿搞行为艺术,我想看不见都难呐!”他故作沉吟,半晌又补充。“当时我就想啊,这么才气横溢的妞儿,死活我得弄家来,哪怕她恨我怨我呢!”
痒丝丝的热气,簌簌落在脖子里,阮毓没来由地脸红心跳。哪怕知道话里真假参半,可她胸腔里还是怦然而动。是,从没有人当面轻执她手,柔情缱绻地说着情话,她觉得新鲜,又刺激。
“诶,你以后要不高兴了,能不能别去外面写字儿了,你就在家里头教我,我指定好好学,行不行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