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搞了半天,真的有最中间的一把钥匙……
温明曦快步从他眼下走开,坚决不承认自己刚刚犯了傻,一定是刚才急的,集中生乱嘛。
等到门开了,男人已经牵着一辆单车站在门边。
温明曦看着眼前的男人和自行车,纳闷,所以不是带她来家里,还是要出去的?
男人也没有笑话她,温明曦才敢毫不退缩地去看他,就发现他那件军大衣胸前和肚子一片湿漉漉的。
应该是刚刚趴在墙上看她,太久了把积雪结冰的地方都融化了。
温明曦无语了,有这么热吗,她都有点冷来着,但还是让他赶紧去换个衣服,韩羡骁开始说不用,但看着她的脸,愣了会儿没说话,才又突然说要去换。
这大概是韩羡骁这辈子最听话的一次了。
等换完军大衣出来,温明曦还甜甜地对他笑,邀功一样,“怎么样,换身干净的衣服,舒服多了吧?”
韩羡骁沉默了一下,有些不自然地道,“舒服。”
嘿嘿,温明曦得意地笑。
韩羡骁骑车载她,温明曦觉得应该满足一下男人那颗心,便没问是要去哪里。
骑了没多久,韩羡骁突然停下来,却不是在跟她讲话,温明曦两只手轻轻抓着他的军大衣,探出头往前面看。
韩羡骁单脚撑地,给雷子递了根烟,雷子点了烟吸了口,问他,“真要这么干吗?”
韩羡骁冷冷的,语气平静却带着浓浓的侵略气息,“干。”
“得嘞,那兄弟我当然要帮你。”
说完,两人却没有一道同行,雷子骑着单车离开,韩羡骁带着她往农场外去。
老温家,韩望江和温名生把两个儿女的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各自十分满意。
温家人都喜欢韩羡骁,韩望江也喜欢温明曦,把那日在江边碰见温明曦帮牛娃的事情说出来,让温名生骄傲却怪不好意思的。
大姐就不同了,站在韩望江身边吹嘘,“韩伯伯,你不知道,我家四妹就这样,乐于助人,宁愿自己吃亏都要帮别人,这孩子心眼实,以后他们小夫妻吵架,你可得帮着我妹妹啊。”
韩望江笑,“那自然,那自然。那小子要敢欺负她,我先抽他!”
聊得七七八八,许爱卿才姗姗来迟。
既然决定要回去,那卫生所自然有一堆事情要交代,许爱卿是抽着空过来的。
昨天听农场的人说温明曦的事,许爱卿多少有些疑虑,但也没信。
昨晚回去一说,被她那儿子“教训”了一顿,他儿子虽然有时候挺贫,但很少说那么多话,昨晚是彻底给她上了一课。
把内什么知青,什么人事股老赵七七八八的事情都跟她说了,连着丈夫韩望江也帮腔,说他老战友多好的人,怎么可能教的出那样的女儿。
思来想去,许爱卿觉得还是信自己的丈夫儿子才好。
结果一见到陆英子,许爱卿立刻记起来了,拉着她的手就问,“你还记得我吗?当年,我是你的接生婆啊!”
陆英子当然没忘,“记得记得,那么好看的接生婆,怎么会忘记呢?”
温明雪惊呼,“妈,你和你未来亲家还认识啊?”
“你小妹,就是她给接的生。”陆英子把温明娇拉过来,推到许爱卿面前,“就这娃娃,都这么大了,都十八年了。”
解放后,许爱卿因为读过书,懂科学,便经常下乡到处给接生婆讲知识,十八年前到迎春镇来给镇上的接生婆讲学,刚好陆英子要生娃,陆英子就是迎春镇上第一个被许爱卿接生的。
许爱卿也是话多的人,兴致上来,两个男人坐一起,这边几个女人围坐一堆,她对温明雪和温明心说,“你们不知道吧,解放后,职业妇女的医疗费用都由国家承担,以前啊,出生的婴儿大半都是用秫秸皮割断脐带,但解放后,咱们讲科学,女工都讲究产前产后的保健,那时叫四期保健……”
说到最后,许爱卿突然忆起,问,“诶,当时我记得是两个娃娃呀,一男一女,来这里讲学,第一胎就接了个花棒,我才记得这么深,那男娃娃呢?”
想起伤心事,陆英子叹口气,但旋即又释然一笑,“那是五弟,他命不好,长没几岁就被老天爷带走了。”
时近中午,黄莲枝和温秋苗下工回来吃午饭,从温家门口走过,就听见里头传来一阵阵热闹声。
再接着,就是见温名生送未来亲家出来。
温秋苗翻了个白眼,“下里巴人,说话大声,笑起来也能吓人。”
刚说完这话,就低呼一声。
黄莲枝感到自己的手臂有些疼,回头看温秋苗脸上一阵阵不畅快,连忙问,“闺女,你怎么了,没事儿吧。”
陆英子正送许爱卿出来,“怎么不留在家里吃顿午饭呢,也不难,多两双碗筷而已。”
许爱卿拍拍她的手,“我也想啊老同志,但我所里还有一堆事要交代,这老东西明天就休假结束,我们得走,不能耽搁。”
陆英子叹口气,表示理解。
温秋苗咬牙切齿地有些自欺欺人,“那个女人我知道,是农场卫生所的所长,不会是那个臭当兵的妈吧?”
黄莲枝心里不悦,但也跟着嘴硬,“肯定不是,所长能找那样的老头?别就是各自来做客的。”
结果下一秒,就瞧见那个老头和许爱卿并肩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