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秋苗气不过,凭什么,凭什么她温明曦能有卫生所的所长当婆婆,也不知哪里来的涌起,身体里什么东西在驱使她。
她两步走上前,挡住许爱卿的去路,一脸担忧地说:“许所长,你不会是明曦的婆婆吧!我跟你说,明曦她名声不好,你可要长点心,别被骗了。”
“你说什么呢!”温明雪登时就炸了。
“我怎么不能说了,这明明就是事实,农场的人都知道!”
陆英子也急眼要冲出来,许爱卿听见温名生在跟韩望江说这是他侄女,伸手拉住陆英子,“好姐姐,让我来说。”
许爱卿朝温秋苗微笑,是一种看不出轻蔑的关怀,她笑说,“小妹妹,无凭无据的,空口来风很容易啊,你堂妹名声被坏到今天,你没少出力吧。”
温秋苗愣了一愣,登时想反驳,但那一瞬间的沉默,已经暴露了她的底气。
许爱卿又笑道,“我劝你啊,做人要留一份善念,不然早晚谁也帮不了你。我儿子的眼光如何,不用你来教训我。”
平平淡淡的语气和字眼,却叫人被扎得浑身都难受。
许爱卿和温家二老告了别,然后和韩望江并肩往村口走。
黄莲枝搂着温秋苗安慰,“一个农场卫生所所长有啥好威风的,回头妈给你找一个更威风的,真是狗仗人势。”
温明娇跳了出来,“说谁是狗呢?”
却在这时,一辆军用吉普车停在村口,车上下来一个警卫员,还有一个穿着军大衣的不知道什么人。
那人四处望了望,看见韩望江,立刻飞奔过来。
许爱卿和韩望江虽然走出几步,但因为许爱卿时不时回头跟陆英子挥手,所以并没走多快。
那人的声音像雷声一样传入温秋苗耳朵里,“老首长,方政委知道您来,说您怎么来了这么多天也不打声招呼……他派我过来接您,让您抽个时间去部队一叙。”
韩望江笑了笑,说,“这个老方,先下手为强,还怨上我了。”
身后,温家门口,温秋苗眼前一黑,觉得自己快晕过去了。
黄莲枝见过的风浪多一点,语塞地问温家人,“那人喊他什么?”
温名生和陆英子正气着,半句话不想说,转身就回了屋。
只有温明娇这个小年轻气焰正盛,幸灾乐祸的,“你们还没老,耳朵就聋了啊?”
……
温明曦坐在后车座,一路看着脚下混着白雪冰块的黑土越来越远,也不知韩羡骁要带她去哪儿。
单车停在一处农家小屋后,温明曦坐太久,腿麻了。
韩羡骁扶着她站了好一会儿。
不知是不是错觉,温明曦好像能听到轻笑声,可抬头一看,韩羡骁又脸色如常,便以为是自己腿麻并着耳朵也不好使了。
站了好片刻,韩羡骁领着她,走到农家小院的篱笆墙外,蹲下,望着院内。
不是吧,第一次约会,真的来当贼?
温明曦蹲在他前头,半个身子被他包在前面,能嗅到他身上的气息,很有安全感,很暖和。
回头想问话,却发现这距离好像有一点点近,但干蹲着实在有点糗,便抬头低声问,“我们来这儿,是干嘛呢?”
韩羡骁凑到她耳边说话,声音像裹了醇厚的陈酿一样浓烈低沉,让人耳朵痒痒,“来捉丨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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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明曦耳畔飞红, 很不好意思的摸摸耳朵。
这人也真是不懂得保持距离,嘴靠那么近干什么啦!
她听得见好伐!
不过……捉,捉奸!?
温明曦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眨了眨眼睛往后看他。
即使蹲着, 两人也有身高差, 在他跟前,在姑娘家里不算矮的温明曦也显得有些娇小。
是以转头,正好看见他下巴淡淡的胡茬,看着好像昨晚没睡好的样子。
韩羡骁静静看着她,没什么情绪。
天地间的白光照在她脸上, 姑娘家的脸蛋,雪肤细腻,眸光盈丽,如果此时有一面镜子递给温明曦, 她大概也会被自己这幅模样吓到。
韩羡骁沉了沉喉咙,男人实在是糙, 以前跟一群大老爷们混一起, 还真不知道男女之间差别这么大。
也不知在想什么, 忽然勾了下嘴角, 点醒还在迷糊的温明曦:“既然你答应做我的人了, 不能让你随时都会受人威胁。”
仿佛只是再平常无比的一句话, 他说得也淡然坦荡, 并不居功,似乎只是把自己的日常安排随口告诉温明曦。
但温明曦听了,在寂静寒风中, 却仿佛心里漏了一拍。
不过心理强大如她, 也只是垂眸难为情了一小会儿, 心想不能输,抬眸嗔怪他道,“你别忘了你自己是怎么说的,谁答应做你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