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晴天霹雳!
青松老实憨厚的脸都要裂开了。
他扑通一声跪下,“小侯爷饶命……”
小侯爷一脸感慨,原主固然是天生恶种,而身边的人不干好事,将他往更深的深渊里推,加速了侯府的败亡。
“你中饱私囊可真有一手,将一家子喂得肥嘟嘟的,想来养猪一定很擅长!这事就这么定了!”
既然是畜生,还是跟畜生待一块儿吧。
侯爷的老管家闻言,脸色发青。
他曾经受过老侯爷的恩情,再忠心不过,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看走了眼,将一条毒蛇送到小侯爷身边。
老管家马上让人将青松堵上嘴巴拉到一旁,等今日事毕后,就将他们一家子送到庄子去。
为何不报官?当然是因为证据不足,至于发卖什么的,将对候府这么熟的下人发卖,他脑子又没进水。
小侯爷摸着自己的下巴。
打死是不可能的打死的,会影响他的积分,况且这朝代的法律也规定不能明目张胆地打死下人,至于私底下打死的,法律看不到的地方实在太多了,大户人家要合法合理的弄死下人的法子多得是。
他虽然不赞成这些,但偶尔用来处理一个白眼狼还是可以的。
老管家身为一个管家,对怎么合法合理处置不听话的下人可谓是经验十足:“少爷,毒哑还不成,青松识字,还得将手筋挑断。”
小侯爷顺口道:“手筋挑断,嘴巴还能咬笔写字。”
“那脚筋也挑断了吧,只要他不到处乱跑就行。”老管家恍然大悟,觉得今天的小侯爷脑子难得如此清楚,真是可靠极了。
小侯爷有些汗颜,不愧是江中诚留下的老人,这老管家的滤镜未免太深了,他怀疑就算自己想杀人,老管家都会递刀子夸他是勇士。
“算了,罪不至死,手筋脚筋断了不能干活还得养着。”小侯爷思考如何利益最大化,“还是卖掉吧,咱们侯府坦坦荡荡,没什么不好示人的东西,再说了,青松一家子都是干粗活的,能知道侯府什么机密?卖出去也无妨。”
老管家闻言,应了下来。
他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将青松一家卖去挖煤,让他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心思多深都没用,这就是背主的下场!
老管家脸上露出欣慰之色,他原本还担心小候爷太年轻容易被骗,现在好了,小侯爷已经能独当一面,他便能放心地退下去养病。
老管家说道:“小侯爷,咱们府上的家生子还有很多,都是忠心耿耿,肯定不像青松吃里扒外,您再挑个合心的。”
小侯爷头也不回地摆手,“你且列个名单上来。”他现在还要着热闹呢。
这边的争吵已到尾声,范家继夫人虽带了几个婆子过来,但不敢在候府打起来,而且,她这次的目的也不是打架。
“三千两银子足够在城郊买个小院子,雇上几个婆子照顾他一辈子了。”伍氏眉毛挑起,示意范家继夫人签下合约,“这事就这么了结了,日后他不管出什么事都与我们江家无关!”
她吩咐道:“管家,你去衙门请人过来当个见证,也叫几个大夫过来,确定范夫人你这便宜儿子在出我家大门前是活生生的……”
总之这女人别想悄无声息地弄死便宜继子,然后好栽赃自己的儿子。
伍氏觉得恶心得不行,范纯想害她儿子,她居然还得倒贴钱?
若不是没有证据,若不是为了儿子的名声……算了,三千两就当给子宽买个好名声吧。
范家继夫人要十分努力方能不笑出来。
她家就两个读书人,读书在这年头能将并不富裕的家庭弄得倾家荡产,丈夫活着时还算过得去的家境,在送两个孩子上书院后,就变得无比拮据。
范家一年到头辛苦忙活,能有个二三十两收入就不错了。
继夫人嫁进范家后,自己就生了一子两女,范纯作为她表现贤良的工具,不得不送去最好的书院,所以她儿子的读书天份比范纯更高,也不得不将就收费更低的书院。
每次只要想到这些,她的心就火烧火燎一般。
偏偏范纯长大后,这心眼多得和莲藕似的,族里又盯着,她只能一直忍着,不能做什么。
范家继夫人拿到钱时,手都在抖。
有了银子,她可以先给儿子换个更好的书院,再给他买好一点的笔墨,让他不要再那么节省了。
还有闺女也快要相看人,一人五百两当嫁妆,她保证想娶自己闺女的人家,肯定从街头排队到街尾。
至于范纯……
范家继夫人漫不经心的看了眼还在昏迷中、被她称斤算两卖掉的便宜继子。
就在家里收拾一个最偏僻的房子,拨个力气大的婆子照顾就行。反正都成废人,除了一日三餐外,也花不到什么银子,一个月三两银子都嫌多。
范家继夫人拿帕子遮挡住嘴角的笑容,莫怪她心狠,她嫁到范家的时候,对前妻留下的继子也是战战兢兢地照顾,关怀备致,直到她怀孕时,小小年纪的继子面不改色的将怀孕的她推倒。
当时她肚里的孩子都五个月了,哀嚎了一个晚上,最后流掉一个手脚都长全的儿子。
范家的老夫人那时候还活着,将这事圆了过去,导致范纯的坏名声一点都没传出去。
当时范纯年纪还小,很天真地和她说:“只要你不生儿子,我就将你当娘。”
啊呸!谁稀罕让这狼心狗肺的畜生当娘?她有自己的孩子,不要这种杀人凶手当儿子!
范家继夫人漠然地看了眼地上凄惨的范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这些年来,若不是她严防死守,只怕她亲生儿子早就被这不安好心的继子带坏。
还有她两个未及笄就出落得亭亭玉立的闺女,真以为她不知道范纯打量她们的目光有多瘆人吗?
系统空间里,老侯爷江中诚沉默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