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忍冬往她口袋上瞥了眼,按下电源息屏。
纪砚清走到翟忍冬面前,俯视着她:“翟老板久等。”
翟忍冬起身:“能走了?”
纪砚清:“不然呢?”
纪砚清率先往出走。
拐出门,和被铐着的贼迎面撞上,后者前一秒还灰败的眼神,下一刻变得惊慌恐惧:“疯子,疯子,都是疯子!你和她一样!”
贼挣扎着往前衝。
纪砚清抱着胳膊站在门口纹丝不动。
男警厉声呵斥:“老实点!”
贼的神经昨晚受到重创,不稳定,被呵斥了反而更加激进,眼看着就要扑到纪砚清面前。
纪砚清闻到了一股馊味和尿骚味,她嫌恶地皱眉,下一秒,一个高瘦的人影出现在她眼尾的目光里,再到她面前,她鼻腔里的臭味就变成了淡淡的药味儿。
纪砚清微愣,看着面前没自己高,还满身是伤的人做不出反应。
她的脸白得看不出血色,嘴唇也干,可往她身前一站,稳稳当当的,目光笔直的,像铜墙铁壁,谁都不能穿透她打在她身上。
纪砚清的眼睛渐渐失去焦点,想起舞蹈教室的后门。
“谁让你考第一的?”
“我跳得好,想考就考。”
“我说了我要当第一!”
“有本事你就当,没人拦你。”
一巴掌猛地打在她脸上,还有人扯她的头髮,掐她的胳膊。
能保护她的人就在前门站着,冷眼旁观,一直到那些人离开了,走到她面前,也甩了她一个耳光。
“我不要一个连手都还不回去的第一!”
“滚出去!”
盆地里多夜雨,她穿着单薄的舞蹈服,在初春的大雨里站了一夜。
……
纪砚清凉薄地扯了扯嘴角,看到贼被推着离开。
他张牙舞爪时丑陋的模样和教室后门那些人相差无几,但,前门没有人冷眼看着。她稳稳地挡在她前面,说:“我饿了,开车带我吃饭。”
这话似曾相识。
第一天到藏冬,翟忍冬和黎婧说过类似的。
“我饿了,给我做饭。”
只是她今天的声音里没有那种理所当然的拽,而是气息不足的虚。
纪砚清心一跳,视线迅速对焦到已经转身过来,看着自己的翟忍冬。
她脸上单薄的表情和护士讚扬她,黎婧挤兑她时的表情无二,纪砚清看着,胸腔里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转瞬即逝,快得就像弹指而过的错觉。
……
“想吃什么?”纪砚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