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刚握上檔位杆,忽然又抬起来,用拇指在翟忍冬颈侧抹了一下:“流血了。”
指肚摩擦而过的触感细腻温热,和不久前从翟忍冬嘴唇上一扫而过的气息温度相似,区别在于一个干燥,一个潮湿。
翟忍冬盖在羽绒服里的手指掐着关节,蜿蜒血迹一路顺着脖子淌过锁骨也没有去管。
————
晚上七点,刘姐饭热了两遍还是等不到翟忍冬和纪砚清回来,在门口急得团团转。
甫一听到车声,她立刻拉开门跑出来,“哎呦”一声说:“怎么才回来啊!”
翟忍冬下车往过走:“和今年过来我们这儿做野生动物血液采样的研究员多聊了几句。”
“砰。”
纪砚清关上门,看了眼说谎不打草稿的翟忍冬。
她们晚回来明明是因为被叫去了县大队问话。
翟忍冬不说,是为了对应昨晚的说辞——她没遇到那个贼。
纪砚清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一下,握着车钥匙往里走。
炉边,黎婧正裹着衣服打盹,被刘姐一踢,立刻抄着火钳子弹起来大喊:“怎了怎了,贼又来了?!”
“就你这样,别说贼了,来个鬼也能让你吓跑!”刘姐差点被火钳子打到,没好气地说:“快去厨房把饭菜端出来,忍冬和纪小姐回来了。”
黎婧揉揉眼睛,这才看到两人,她连忙扔下火钳子说:“我马上去端!”
翟忍冬:“端一个人的就行,我不饿。”
刘姐:“不饿也得吃!中午吴婶去你房间打扫卫生,翻出来一篓带血的东西,差点没把我吓昏过去!”
刘姐心有余悸地瞪着翟忍冬说:“你最近给我好好在店里待着养身体,敢往出跑我打断你的腿!”
翟忍冬:“店里没我什么事。”
“你都这样了,还敢还嘴???”
“……”
刘姐拿起炉子上的湿毛巾,命令翟忍冬:“把羽绒服帽子戴上。”
翟忍冬顿了一秒才照做。
纪砚清莫名有点好奇,这个动作很难?
下一秒,纪砚清懂了——觉得丢面儿。
刘姐绕到翟忍冬身后,把湿毛巾往她肩上一拍,给狗抹脸似得给她抹羽绒服上的灰尘。
刘姐这么做的目的纪砚清知道。
十多年前,温杳刚跟她的时候,也这么做过。
她问温杳为什么不直接拿去洗,温杳小心翼翼地揪着毛巾说:“穿一次就洗太浪费了。”
的确,在缺水缺钱缺资源又重男轻女的地方,她一个女孩儿什么都得省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