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忍冬得以剖开一角的心事像火山赤炎喷薄而出,爆裂又寂静灼烧着她。她手松开纪砚清的手腕,扶上肩,顿了顿,托住她的脸,让她一点点靠入自己颈窝里。
一瞬间灼热的呼吸打在皮肤上,纪砚清醉了酒的身体软若无骨,亲密地贴伏着翟忍冬,她身上的气味便隐藏不住了,一丝一缕钻入了纪砚清的呼吸。
“……柴火,香。”
纪砚清在翟忍冬颈间呢喃,本能地寻找。她被酒精浸润的唇抹过咫尺之处滚烫的脖颈、下颌,在那两片紧绷着嘴角边嗅了嗅,半睁开眼,看到了翟忍冬瞳孔里看到席卷的狂风,和浓稠夜色搅弄在一起,像极了她花费大半年时间去观察的野马和长风,一个奔放狂野,一个内敛克制。
那是她最爱不过的搭配。
她无数次在舞台上用自己的身躯和四肢拥抱过它们,也,亲吻它们。
纪砚清的唇贴上翟忍冬。
时间定格了。
野马在翟忍冬瞳孔里狂奔,长风将她紧紧缠绕,她不自觉张开口,一瞬间地动山摇,压抑的q/y山呼海啸般涌过来。她们狂热地亲吻着对方,像一场不服输的战争,粗重急促的鼻息是激昂的战鼓,撞击吮咬的唇舌是厮杀的刀剑。
房间里低沉静谧的空气迅速燃烧起来。
烧烬了那缕柴火香,只剩下本能。
贴伏在翟忍冬身上的人仗着本就处于上风的姿态将她压在地毯上,急迫粗鲁地往她喉咙深处吻。她舌重压着她,像驯服那匹生于狂风的野马一样,强势精准地掠夺她生涩的呼吸,再给予绵长柔软的抚慰,反復循环,直到她低头臣服,轻蹭她的脚踝。
她和过去无数次一样,享受着xun服的畅快,又在长风卷起黄土,整个世界都变得灰暗不堪那秒,突然陷入悲伤。肩膀沉重地推拒着她,身体niu动着想要挣脱。她的脆弱哀愁是割在翟忍冬心上的刀,翟忍冬徒手迎接,一瞬间淋漓的鲜血让空气充满危险。
危险滋生出极致的吸引力,翟忍冬被蛊惑着,疯狂地想要剥开她,去更深的地方探索。她缓慢又强势,不意外地,寻见了溪谷深处裏狂烈的暴雨,带着……还没有谁真正触及过的抗拒与惊慌……
“!”
翟忍冬呼吸定格,惊喜蜂拥而至。
下一秒,纪砚清的右手一点点掐住了她的脖子:“我是不是告诉过你,我不喜欢这样,你忘了?”
“忘就忘了……”
纪砚清另一手握住那隻让自己不喜欢的手腕,骤然拉离,重摔在地,赤红着双眼吼道:“骆绪,你怎么敢拿你那只动过别人的脏手再来动我!”
雪色、街灯, 不开灯,屋里的一切也能看清楚。
万籁俱寂。
短短一句话的时间,燃烧的夜被冰冻,澎湃谷欠望变成利剑将翟忍冬猝然穿透。她疼到发麻的手被纪砚清死死摁着, 落在她手里的脖子像是要被掐断。
翟忍冬迟钝地回忆着这一幕发生的过程, 强烈的窒息感让她没有办法集中精神, 她一动不动地躺着, 花了仿佛半辈子那么长的时间才捕捉到一个名字:骆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