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砚清心一坠,慢半拍想起她那时候连生存都很困难。
纪砚清喉咙发涩,心疼了。
没等开口说点什么,就又听见翟忍冬说:“但不是没来找你。”
纪砚清微顿,目光迅速变得灼热:“什么时候来的?”
翟忍冬手装进口袋,说:“没固定时间,哪天有空哪天就来了。”
纪砚清:“我们学校半封闭,你进不来。”
翟忍冬:“嗯。”
纪砚清:“那你在哪儿?”
翟忍冬和纪砚清对视一眼,转身看向隔壁大学里的某栋教学楼:“三楼往上的自习室都能看到这里。”
她没事的时候会找一个靠窗的位置背书,背到纪砚清她们下晚自习了,在灯光夜色里找一找她。
找到了只看她。
找不到就把那些模糊的身影全部都目送走了再继续看书,一直看到宿舍快熄灯。
这样的生活她过了一年。
一年后纪砚清高考,北上去了最好的艺术学校。
翟忍冬说:“北上的车票太贵了,我买不起。”
她就只剩下她的海报。
纪砚清只是稍微想象了一下那一幕,喉咙就堵得像是要炸。她咬了一下牙关,把那股酸涩咽下去,说:“那会儿我们穿校服,一堆人走在一起,你能谁能分得清谁?”
翟忍冬:“看走路。”
纪砚清的仪态在那个活泼好动的年纪很罕见,是她身上最明显的标志,翟忍冬靠那个标志找到过她很多次。
纪砚清听着翟忍冬的话,忽然想,跳舞带给她的好像不全是坏处,至少在面对翟忍冬的时候不全是。
纪砚清默了一秒,收敛思绪说:“我穿校服好看吗?”
话一说完,她就笑了:“晚上看不清楚,白天没见过,你……”
翟忍冬:“白天见过。”
纪砚清一愣,问:“什么时候?在哪儿?”
翟忍冬:“你毕业。教学楼前。”
知道再不去见她,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翟忍冬短暂犹豫后,在纪砚清毕业那天翘课来了她们学校——那天因为要拍毕业照,她们学校半开放,很容易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