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理想丰满,现实骨感。
纪砚清被某人娇养着的舒坦日子过了大半年,已然习惯,以至于完全忘记她就是个大强种,打定主意要做的事儿,就是有人把刀架她脖子上,她也不会松口。
于是纪砚清就只看到翟忍冬在原地站了两秒,打算把花放在玄关柜上,往出走,完全没有要挽留她的意思。
纪砚清:“…………”
窝火。
“拿着。”纪砚清说。
翟忍冬放花放到一半的动作顿住。
纪砚清回头看着她,微抬着下巴:“今晚走哪儿把它抱哪儿,一分钟都不许放下。”
话一说完,纪砚清就要走。
翟忍冬问:“有人问起来,我能不能说是女朋友送的?”
纪砚清:“???”
还有比这更好的回答吗?
她这一晚都会和她在一起,她说女朋友送的,不就是说她送的?
莫名有种带着她四处炫耀的感觉。
纪砚清的嘴角像被鱼线钓起来了一样,怎么都压不下去,但又不想这么轻易放过翟忍冬,所以一上车就把脸偏向车窗那边,全程不看她,一直到进了纪砚清下午托关系才定到的餐厅。
“两位这边请。”
她们被带到了一间私密性极好的包厢,里面的装潢简约素雅,空气飘香,放着合时宜的缠绵音乐。
训练有素的服务员等她们坐下后,立刻按照纪砚清事先点好的单上菜,不过三四分钟就微笑着说了句“祝二位用餐愉快”,退了出去。
包厢里顿时只剩下纪砚清和翟忍冬,任何一道视线飘过来都叫人无法忽视,更何况是翟忍冬那种直勾勾盯着的看法。
纪砚清在桌下踢她一下,说:“不想吃我看我做什么?”
翟忍冬嘴唇微动,在纪砚清以为她又要说点什么让自己不高兴的话时,她伸手在纪砚清面前,手握拳,拳头朝下,在她手背上方慢慢摊开。
一片玫瑰花瓣轻轻飘落在纪砚清手背上。
纪砚清一顿,心跳跟延迟绽放的小木槿似得,一下子炸开一大片,耳边微微嗡鸣着,听见翟忍冬说:“等晚上回去。”
纪砚清搭在桌上的手指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视线从玫瑰花瓣上挪开,对上翟忍冬:“晚上回去什么?”
翟忍冬笔直地回视着她:“zuo/ai。”
短短两个字比大爆炸的效果强烈得多,某个瞬间,纪砚清甚至想直接越过桌子去吻翟忍冬,稍一冷静意识到这不是在家里,只能把一切衝动都压在心里,竭力淡定地说:“不是不舍得给我的心臟增加负担?”
翟忍冬:“已经半年了,危险期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