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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审美,您听听就罢。”孔知晚确定,“那只是她躲避身体检查的借口。”

她欲起身,方静却轻轻将她压回座位,对她眨眨眼:“你现在出去,她要质疑我敷衍她。”

孔知晚无奈地坐回:“我本来就没什么问题,是她小题大做。”

方静意味深长地说:“能让她小题大做的人可不多。”

她拿起普通的塑料浇花壶,给那些花花草草浇了浇水,两人不再交流,竟也分外和谐,直到差不多十分,方静终于放了人。

“我最近也想养花。”孔知晚说,“倒不是出于个人爱好,只是家里长辈喜欢这些,我多年未归,回去探望,总要投其所好,不知道前辈愿不愿意领我入入门?我自认还挺好教的。”

“花草如人,水土来养,是否能长成,还是看你有没有让它长成的心。”方静听出孔知晚在变相要联系方式,出了几分逗弄的心思,她揶揄道,“我年轻的时候,总有男同志变着法地要与我留点联系,我就选了一个每次隻谈工作,不要联系的,如今人老珠黄,吸引不了年轻的男同志了,反倒是女娃娃们愿意和我聊聊闲。”

“真正的魅力不会随着岁月流逝,您的美在外表,更在人格,眼波隻流转于钻石的人,自然不会去细读琥珀的斑纹,这是他们的损失。”孔知晚彬彬有礼地奉承,又有些无奈,“我无意冒犯,前辈,我是说……我有喜欢的人。”

方静花也不浇了,似乎就等她的这句话:“我有幸知道她是谁吗?”

孔知晚不去深究她究竟有几分故意,她只是一提起“喜欢的人”,心里便自动被填满了,她低笑了一下,有些裹着蜜意的困扰:“抱歉,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对着方静温温柔柔却带着考量的目光,很沉静地回答:“我对她的爱并不难以启齿,但为了能和她一起,我想我能忍耐任何事情,哪怕是爱她这件事本身。”

两人掐点离开房间,却没发现石漫的身影,方静的手机比她们还掐点地响起,她隻扫了一看就无奈地叹了口气,孔知晚还没见过这位温柔得体的前辈这般头疼的样子。

“她提前走了?”孔知晚合理推测。

“你的确了解她。”方静又叹气,“她在下面等你,今天我是逮不到她了,给她带点小麵包垫一垫,你快下去吧。”

孔知晚见她唉声叹气,联想到郑康一听石漫要找方静,巴不得亲自开车欢送,就知道石漫平时逃避检查已经是家常便饭,而且谁都拿她没有办法。

今晚,余婷婷送去特侦大队找队医除咒,她被带来给名巫大题小做。

唯独直面危机、真受了伤的石漫,四处忙活,就对自己得过且过。

自再见后,石漫那不在意自己死活好坏的孤绝,时不时会冒出点影子,她藏匿得其实还好,但只露出的那点凤毛和麟角就足够孔知晚心惊了。

孔知晚被送到门口,和方静礼貌地告别,她看着温柔注视她的妇人,有点明白方静为什么那么简单地松了口,恐怕是因为不省心的石漫。

名巫可不是谁都能搭上线,不招人只是玩笑说辞,起码根据她的情报,去年杨梦玉就曾私下拜访,只不过最后阴着脸出,显然没能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