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弈往后抓了下被风吹得有些乱的头发,然后两只手掌在眼睛上揉了把,没回答谢宇川的问题,只是反过来问他,“你呢,怎么起这么早。”
谢宇川知道他这是不想说,点点头,“白榆昨晚答应跟我在一起了,我想先跟你们知会一声,省得等下他不自在。”
郎弈对谢宇川能追到白榆这件事不意外,露出了一早上第一个笑容,了然地拍了他的肩膀,先是恭喜他,然后道:“放心,我们都有分寸。”
谢宇川跟郎弈假客气几句就出门去晨跑,顺便找了别墅的管家,让他安排一下早上要吃的东西,等收到白榆的消息时,他已经绕着整个别墅区的马路跑了好几圈了,正要往回跑。
其余几个人都不甚清醒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扯皮,见谢宇川回来立马来了精神,一个个眼神暧昧地朝他打量,好在笑闹的声音不大,都怕惊到了楼上的白榆。
谢宇川把外衣脱在楼下,搓了搓有些冰凉的手,等温度稍微恢复了些才轻轻按下卧室的门锁。
卧室里和谢宇川离开前一样,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丝毫没让窗外的光亮露出来,要不是卫生间里断断续续传出来的水声,谢宇川都以为白榆还一直睡着。
没过多久里面的水声就停了,谢宇川猜白榆应该是在擦身上的水,不知道他用得是哪条毛巾,如果顺手拿了靠近浴室门那条,那应该是他之前用过的。
没等谢宇川继续往下想,浴室的门就被人从里面推开,被打断思绪的谢宇川顿了一下,就看到站在暖黄灯光下,还冒着热气的白榆像是被惊到了一般,小幅度地往后退了一步。
“吓到你了,抱歉。”谢宇川诚恳地说道,伸手就想去拉白榆的手。
白榆手指蜷缩了一下,犹犹豫豫不知该主动把手伸过去,还是等谢宇川来抓。
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谢宇川毫不犹豫地握上白榆的手腕,刚洗过澡的皮肤带着令人舒服的温度,滑腻的触感像是上好的羊脂玉,谢宇川有些心猿意马,带着些凉意的拇指若有似无地在白榆腕间揉搓。
卫生间的地面比谢宇川站的地方高出一小段,可即使如此,白榆也还是比谢宇川矮了那么一小节。
白榆瑟缩地躲着谢宇川的触碰,一抬头刚好对上他一双含着笑的眼睛。
锐利的眉眼因此都变得温柔,仿佛早春初开的冰面,被温暖的日头一照便融化成水。
白榆看得入迷也顾不上害羞,最后跟着谢宇川一起傻笑起来。
两个第一次谈恋爱的傻子就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彼此一言不发,两只手不声不响地牵到了一起。
谢宇川和白榆腻歪了一会儿就迅速去卫生间里冲了个澡,等两人出现在楼下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
刚才别墅管家已经派人送来了热乎的早餐,白榆下楼之前还听见客厅里窸窸窣窣有人说话的声音,等他一出现,先是听到了有人刻意的咳嗽声,紧接着刚才的谈话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