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所有人都已经歇下了,客栈里一片黑暗静悄悄的。
裴争提步往白日那间客房走去。
跟阿木勒的谈判并不顺利,他要的太多,而裴争并不想给,最后闹得不欢而散不了了之。
压下心头的躁动,推开门进去,可是床上竟然空荡荡的没有人,裴争当即脸色一变。
祁长忆好不容易才睡着过去,突然被人直接扯着强行扛到了肩上,顶得他的胃部隐隐作痛。
—身黑衣的乘风不说话,三两下就扛着人悄无声息的回了原先那个房间,裴争正坐在桌边,手里拿着祁长忆咬了一块的糕点。
乘风将人放下,关门出去,守在了门边。
祁长忆脚一沾地膝盖就痛,他扶着凳子想要坐下缓缓。
“站着。”
祁长忆身子顿住,微微弯腰撑着大腿处不住打颤。
裴争走到他身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把小人儿圈在自己两腿之间。
“我不是让你在这等我,谁准你离开的?”
是,是棠哥哥说,去他旁边的房间住安全些
裴争捏住他细细的手腕,“哦?那你现在被人掳走,他怎么还毫不知情?看来明日便要治他个看管不力的罪名。”
祁长忆抬起眼,“棠哥哥也是为了我好,裴哥哥你不要责罚他……”
“你敢为他求情?我奉的是皇上的旨意,我想责罚谁,凭你也能拦得住!”
“我,我”
“不是说嫁人之后就不会想着别人了?那你现在想着赵隶棠又算什么?还是说,你那番说辞只是想要摆脱我罢了!”
裴争手下力气更重,捏的小手腕咯咯作响。
“我,是把棠哥哥当做哥哥一样的,他待我很好的,我不想因为自己而伤害到他,虽然,虽然我要去和亲了,可是棠哥哥也还是像我的家人一样的……”
裴争眼眸红了红,凭什么对自己开始百般逃脱,对赵隶棠却还是如从前一样亲切!愤怒让他手下的力气一下没了轻重。
“咔嚓”,腕骨脱臼声响起。
乖乖听话,别再忤逆我
祁长忆顿时泪眼朦胧,话都说不出来,“额…痛…”
清脆的响声让裴争愣了愣,松开手指,他没想这样的,这细细的手腕也太过脆弱,明明自己没怎么用力。
裴争将乘风唤来,“叫随行太医过来,不要找江逾白。”
乘风领命走了,不一会带着队列的另一个太医过来了。
那太医见裴争冷眼坐在一旁,而皇子穿着白色内衫狼狈的跪坐在地板上,疼的浑身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