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并不是黑如煤炭那种黑,大多是偏黑或者深棕色。
昆仑奴很受权贵喜欢,因为他们性格温顺,身强体壮,既可以进行体力劳动,又可以护卫主人的安全,更甚的是,有的昆仑奴还有一技之长,让主人更加喜欢了。
因而,在大历,权贵们以拥有昆仑奴为荣,谁家的昆仑奴最多,才艺最好,谁家就倍有面子。
心思
听到宁姝这番充满向往的话, 秦琅想起酒肆里男子们左拥右抱的醉态,满脸嫌恶道:“都是些腌臜酒客,没什么好看的……”
畅想被打断,宁姝听见秦琅这话, 眼眸不自觉弯成了月牙, 稀罕地露出一丝笑意道:“听珠儿说你也是从那过来的, 岂不是你也是腌臜酒客喽~”
宁姝可不会放过这个怼秦琅的机会,笑得粲然无比。
“我自然跟他们不一样……”
更罕见地, 秦琅竟然没有因为宁姝挤兑他而变脸, 而是目光凉凉地扫了宁姝一眼,为自己辩解道。
宁姝本都做好了回击的准备, 然听了秦琅这不痛不痒的话,宁姝沉默了。
这厮今天怎么着实有点古怪。
不会又憋着什么坏准备对付她吧?
宁姝防备地看了秦琅一眼, 什么话也没说, 但那一眼便让秦琅来了些火气。
“你这是什么眼神?”
少年目光灼灼, 似要喷火。
秦琅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要不然为什么跑到对方面前讨嫌。
也许是因为堪破了一些隐秘, 秦琅转变了想法, 觉得让一让这丫头也不是不可以。
“没什么,吃饭吧。”
宁姝不想在这饭桌上跟秦琅吵嘴, 见他态度还像个人,也不与他置气,风轻云淡地回了一句。
孤掌难鸣, 秦琅看着不怎么理睬他的宁姝, 就算有再大的火气也发不出来了, 何况他好像也没有那么生气。
秦家姐妹满脸惊诧地看着平日里总是如猫狗掐架的两人相安无事地用完了一顿饭,甚至在出门时自家那个素来暴脾气的二哥被踩了一脚也只是嘴角抽搐着看了宁姝一眼, 并未苛责。
这下,就连秦家姐妹都隐约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
回去的时候,几个小姐妹看着策马行于她们车驾旁,要同她们一起回家的秦琅,心里都犯起了嘀咕,钻到车里,扎在一处窃窃私语道:“你们有没有觉得今天二哥哥很奇怪?”
秦珠率先提出这个发现,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同意。
“我今天没忍住说了二哥哥几句,二哥哥居然也没恼我,刚刚在桌上姝儿也呛了二哥哥一句,二哥哥竟也没反驳……”
听着秦珠的絮叨,秦璎也瞬间想起了出门前的一幕,补充道:“是了是了,我记得出门的时候宁姐姐还不小心踩了二哥哥一脚,二哥哥竟也没说什么。”
提起这事,秦珂深有感悟,连忙气呼呼道:“去年除夕,当时下雪了路滑,我就不小心踩到了二哥哥,就被他嗤了句“是不是刚装的脚,连路都不会走”,当时给我气得啊……“
这事虽然秦珠和秦璎都当面听过,然过了许久再听,还是没忍住笑了,更别提一旁的宁姝了,笑得直不起腰来……
“这厮的嘴,当真是贱得慌……”
宁姝笑完,不客气地骂了句。
秦琅策行在一旁,偶尔能听到女孩子们的欢笑声,其中以那道犹如莺啼的笑声最难以忽略,一听就就知道是谁的。
心中突然有种莫名的冲动想去听听她们正在说什么,有没有提到他。
但回过神来,秦琅就在心里自己啐了自己几口,觉得自己越发昏头了。
回到国公府的时候,与秦家姐妹告别,宁姝回了棠梨院,因为急着将买到的糕饼带回去给表弟表妹,她走得匆忙,丝毫没注意秦琅最后留在她腰间玉玦上的目光。
秦璎此刻和丫头柳心走在小径上,心中惴惴不安,原因是身后跟了个秦琅。
明明已经过了濯英院了,可她这位二哥哥仍旧没有停下脚步,仍是犹如散步般跟在她身后,一看便是有图谋。
可惜珂儿妹妹已经与她分道扬镳回了锦绣院,珠姐姐也在门口因为肚子痛去了净房,还没回来,只剩下她一个人。
回想了一下自己最近有没有惹着这位二哥哥,复盘了半天,都没有什么印象。
深吸一口气,秦璎停下脚步,鼓起勇气,回头,福了福身道:“二哥哥跟了我那么久,想必是有什么事吧,不妨直说……”
秦琅环着臂,朝四周看了看,觉得是个人少的地,好让他进行接下来的事。
心中升起淡淡的羞耻,但这是秦琅想了一路的事,他迫不及待地想做。
“五妹妹能不能将那枚玉玦还给我,当时……当时还是没考虑好,现在想想还是轻率了。”
终于说出这话时,秦琅有种如释重负的解脱和期待,局促的神色之下掩藏地是胸腔中不安的心跳。
他心虚,为自己心里这股不可言说的心思而羞耻,但又不能克制住这股妄念。
“玉玦?”
听到二哥哥是为了这个来,秦璎脸色变了变,面色犹豫,似是要拒绝。
“五妹妹可是不愿?我愿意买下它,不会让五妹妹吃亏。”
见秦璎面色犯难,秦琅心里也急了,连忙补话道。
秦璎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这个二哥露出这副像是恳求的模样,心中诧异了一瞬,才摇头解释道:“不是的二哥哥,是因为那对玉玦已经被我送了一枚给宁姐姐,所以玉玦只剩下一枚了,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