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没有人能解释他的疑惑,因为姑娘和未来姑爷自
下了车后都是闷声不吭,一个飞快跑进家门,一个呆看了一会,策马走了。
……
不管当日两人的荒唐有多么不能宣之于口,到了后日,秦家父子辞了景宁帝出发时,宁姝还是要来送的。
被提前知会过,那个一身银甲的便是秦琅,因而宁姝站在仙客楼上,几乎打眼便瞧见了。
也带着隐晦的心思,宁姝这一日包下了仙客楼临着街道最显眼的一个雅间,她只需站在那,便可让人一眼瞧见。
在她看那银甲小将时,那银甲小将也适时扭过头来瞧她,两人视线与半空中交缠,隐隐有难舍难分之意……
秦进余光瞥见,忍不住伸手捶了儿子一下,才将人魂给招回来。
宁姝就那么站在仙客楼,目送着黑压压的玄甲军一路出了城,消失在视线里。
她突然有些明白长公主为何回回要去青龙寺祈福了,她也有些想去了。
大婚
盛京的年味很重, 过了小年,家家户户都开始操办起年货,走街窜巷,也能看到每户人家屋檐下挂的腊肉熏肠。
这是宁姝在盛京过的第一个年, 觉得很是稀奇。
除夕那日, 同爷爷、爹爹和阿弟吃了一顿圆满的团圆饭, 元日又和阿弟换了新的桃符,满宅上下一片欣欣向荣。
阿弟宝贝他那只银鼠, 怕它冷, 还专门给它做了一套小衣裳,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银团并不喜欢这身小衣裳。
受了阿弟的启发,宁姝也给她那只小鹦鹉也做了一身, 大红色的料子, 正应了过年的喜庆, 很是应景。
在秦琅远赴北境的这段日子, 宁姝想起了他在甜水巷养的一群猫儿, 忆起他说得一旬便让随使去喂一次猫儿。
宁姝闲来无事, 每到了逢十的日子,便也带着猫食也跟着去了甜水巷。
一来二去的, 那些猫儿也熟悉了她,一见她来便喵喵叫个不停。
北境不时有捷报传来,让举朝上下满心振奋。
然因身在国都, 关于战事, 也只能在捷报上听一个大概。
然可以断定的是, 大历稳稳占着上风。
冬去春来,冰雪消融, 河面重新荡起春波,莺啼燕舞,杨柳垂岸,盛京又迎来了春日。
宁姝的日子过得舒心又静谧,颇有一种坐看云卷云舒的惬意感。
当然,除了有时会想起秦琅那厮,其他一切如旧。
眼看着婚期越来越近,但战事还未结束,两家甚至都要商议将婚期延后了。
然就在二月下旬的午后,捷报再次到了京城,带来了我朝最终的大捷。
突厥被击退百里,退至漠北,漠南自此再无夷狄作祟,边城百姓也可以安居乐业,不再担惊受怕了。
大军不日也将班师回朝,向陛下复命。
二月末的一天,宁姝得到消息,班师回朝的三军已到了盛京城外。
如送别那日,宁姝早早去了仙客楼,仍订下了那间雅间,听着外头上喧闹声起,宁姝便出了屋子,凭栏而望。
打了胜仗归来的将士们勇武非常,尽管身着肃杀的玄甲,面上也是洋溢着九死一生得以归家的喜悦。
宁姝一直在寻找那身银甲,秦琅那身银光闪闪的甲胄最是好找,是将士中的独一份。
然而,这一次,宁姝竟半晌没找到那身惹眼的银甲,她难免胡思乱想了起来。
战场凶险,刀枪无眼……
宁姝的心也跟着这几句话颤了颤,缓缓沉了下去。
宁姝浑浑噩噩地回了家,心头千头万绪。
正在她想着去一趟英国公府时,那边恰好也遣人过来了,让宁姝过去一趟。
心中本就记挂着,不消英国公府那边说,宁姝都是要去一趟的。
春日当头,宁姝褪下了厚重的冬装,换成了轻薄的春装,马不停蹄就往英国公府去了。
半路上,宁姝甚至将最恶劣的结果都设想了,笑也笑不出来了。
英国公府门口,早有长公主的侍女玉苓在候着她,见宁姝来了,连忙将人领进了芙蕖阁。
不出她的预料,秦琅这遭果然出了事。
芙蕖阁内,几名一看装束便知是宫中太医的男子围在床榻边,为正苍白着脸,昏迷在床上的秦琅诊治,婢女们神色匆忙地端着被血染红的水出去,不一会又端着干净的清水近来。
宁姝进去后,见到的就是这一副景象。
“姝儿,快过来……”
长公主立在一旁,面上也尽是焦急难安,但看见宁姝过来,还是扯出了一抹淡笑唤她。
“殿下,他如何了?”
问出这句话时,宁姝胸腔中的那颗心都高悬着,生怕长公主说出什么让她心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