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玉案顿了顿,郑重其事地补充道:
“我卿玉案虽已毁清誉,但也愿带萧霁月入府,待他如亲眷,护他安稳,令堂、令尊不必挂念。”
随即三叩三拜。
萧霁月别过眼去:“……文绉绉的。”
皎洁凄冷的月光打在卿玉案的肩头,他再三默念誓词,重新站起身,说道:
“既已如此,过几日的丧事我便为你全权主持,这方面你不必忧虑。你也好好看。”
未来你也要如此替我送行。
“多谢。”
萧霁月不置可否,只是他原先倔强地言语,也稍稍软下去几分。
话音刚落,一道划破天际的声音传来,萧霁月敏锐地挡在卿玉案的身前。
萧霁月的耳廓微动,他再次抽出腰间的短刀:
“是追杀的人来了。”
“追杀?”卿玉案不解。
果然不出萧霁月的意料,两三道暗镖无一例外飞旋而来,目标全是卿玉案。
萧霁月按了按卿玉案的手,眉目微微凛起:“抓住我。不要出头。听到了没有?”
“好。我听你的。”
卿玉案还没有搞清状况,只是下意识地去抓紧萧霁月的衣袖。
飞镖如雨点袭来,萧霁月拉着卿玉案来到墙角,手中短刀不断抵挡,足下步法错落有致,四周刀剑彼此摩擦交错的声音震耳欲聋。
“闭眼。”
萧霁月靠近他的耳畔,低声地嘱托道。
温热滚烫的鼻息搔得卿玉案的耳后一阵痒意,卿玉案顺势缩了缩肩,双眼怔怔地看着萧霁月。
“听话。”萧霁月无奈地说。
他挡在卿玉案身前,宽大的手掌挡住卿玉案的视线。忽然萧霁月闷哼一声。
温热的血液溅在卿玉案面颊上。
卿玉案心中一惊:
他受伤了?
……
不知过了多久,刀剑的声音消失,挡在卿玉案眼前的手也缓缓挪下。
“解决了。”
萧霁月扶着心口,脱力地顺着墙倒下,低声喘息起来,卿玉案瞥见他背脊一晃而过刺目的红色。
卿玉案微微瞠目,旋即又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味。
他飞快在萧霁月欠身,从袖笼中取出一瓶金疮药。
他小心翼翼地整理了萧霁月的衣领,一道骇人的伤痕在呈现在他的面前,足有三寸的伤痕正渗洇血,卿玉案喃喃道:
“这里怎么伤的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