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玉案上前一步,想再争取一次:“我是汝南侯府的二公子,没有通关文牒,总知道我的容貌的。”
那人扯了嘴角:“得了吧,干那么惊天动地的事情,现在谁不知道你逐出族谱了啊?你现在早就不是卿家的人了啊。”
这一句话刺痛耳膜,好像将他丢入冰窖,浑身刺骨的疼。
看的出就是明显就是故意刁难,周围七嘴八舌的声音愈来愈多,纷纷指责起卿玉案耽误时间。
这时,一位红袍少年举起路引踱步走来,身后还跟着几位女子,他慢条斯理地说道:
“谁说他没有。这不就是了?”
守城侍卫见了冶清昼连忙作揖:“御史大人。”
冶清昼很是餍足地点点头:“嗳,东厂没那么多地方关人,看看吧,最近公务繁多,杂家眼神不太好咯。”
守城侍卫如是接过,可刚打开便看见个“女”字,还是贱籍,那人面露难色,解释道:
“大人,这——”
一语未了,冶清昼佯装疲惫地打了个哈欠,暗中却递来狠戾的眼色:
“哟,你比我眼神还不好?”
那人赶紧递还文牒,点头哈腰地说:“是是是。”
然后他瞄向卿玉案,压低了声音说道:“御史大人给你面儿让你过呢,没有下次了。”
这位不及腰身高的人,就是传闻中的御史大人冶清昼吗?
都说他在朝中仗着是掌印太监的干儿子作威作福,平日贪财、最爱一掷千金,竟也会帮助自己?还是说,这也是那些人所设计的一环?
罢了,反正今天也是要过城门的,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他礼貌性地拱手:“多谢御史大人。”
冶清昼只是微微莞尔,没有作答。
风声更盛,他将折扇合拢,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掌心,目送卿玉案远去,他抓住扇骨,喃喃道:
“嗳,也是个可怜人呢。”
没等卿玉案走出多远,身后几个身形窈窕的女子便追赶而上,她们死死钳住卿玉案的肩膀,叫他动弹不得。
“不是快死了吗,怎么跑的恁快!?”
他意外发现,在人群后方还追来了老鸨,正是年前在甜水巷碰见那位,她哈着腰喘粗气,气愤地说道:
“上次自从碰上你这晦气鬼,紫阙楼就被人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一点都没留哇!!”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居然现在又遇见了。
卿玉案警惕了几分,又问:“那你们又为何找我?”
旁边的云雀双手抱臂,她指着卿玉案手中的路引,言之凿凿地说道:
“我们阮桃姑娘年初刚死。你拿了她的文牒过了关,就得代她到接客。别忘了,要不是这路引你现在可就在打九十大板!我们在御史大人那还花了三十两银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