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在国子监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为兄都替你出气过了。未来你在国子监不会再受苦了。”
既太子能提议卿玉案去嫁入萧家,他便不会受到此间牵制。卿齐眉能做的力所能及的事,也之和卿玉案有关。
卿玉案微怔,抬起头去看兄长。
他顿了顿,强颜欢笑地说道:“你要好好活下去。卿家向来不是沽名钓誉、残害忠良之辈,要相信清者永远自清。是我对不起父亲,对不起你。”
“为什么啊。”
卿玉案垂着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以后他还能再见到兄长吗?
“妈的,聒噪死了。”
骆镇抚最不喜欢这种生离死别的场面,他搔搔头,低低地骂了一句,不屑地催促道:
“卿同知,走吧?”
“是。”卿齐眉强忍情绪,将头顶的乌纱帽小心翼翼地放入缇骑所端的锦盘中。
按景祐朝律,凡遭弹劾或涉案之人都需引咎回避,不必入值,在专门设立的地方听候旨意处理[1]。
在离开汝南侯府的前一步,卿齐眉忍不住回头望去:
“不管发生什么事,小楼都是卿家的人。”
而从始至终,萧霁月都立于门扉侧冷眼旁观,脸上阴晴不定,好像是在看一出戏。
骆镇抚目光朝着台阶上看去,丝毫不避讳地拊掌称道:
“多亏了萧指挥使的手下送的及时,果真得力啊。这份\&039;大礼\&039;我十分喜欢!哈哈哈哈——”
笑声刺耳无比。
“喜欢就好。”萧霁月面无表情地回答。
是……他的手下送的?
卿玉案难以置信地看向萧霁月。
当时容兰给骆镇抚的信,原来是那天晚上兄长给萧无崖写的密谋信?
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既如此,事情办完了。我们先行一步。也请二位明日回指挥使司吧。”
骆镇抚挥挥袖袍,带着几个缇骑扬长而去。
待几人走后,他盯着浩荡无月的长空,但眼神却没有一丝波澜起伏:
“当时是你说要赐婚,不是我。”
“谢玦!是不是你从一开始就想过这一天?”
卿玉案再也忍不住了,他拽紧萧霁月的衣领,歇斯底里地喊道。
就像是容陵所说那样,从一开始巧妙设计的营救,到阿努娇娇传递情报,恰如其分的营救自己,到自己情根深种,再到如今境况。都是萧霁月一手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