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车载电话打过去,刚说了半句“好好,你先别生气”就被她骂回来:“我要跟你离婚!”表达完她想表达的,她就挂断,再打已经不接。
闻斯峘叹着气,一路跟着那辆灰车,到院子里专车停在地面放下她就走,他却还得把车停进车库,又比她慢一步。
追上楼宁好把卧室门锁了。
因为正巧赶上一家人准备吃早餐的时间,两夫妻一个逃一个追把全家都看呆了。闻家昌甚至喊了声宁好“好好来吃饭”。
宁好头也没回:“不吃了爸,我要跟闻斯峘离婚。”
闻家昌:“…………”
过不了几分钟,另一位当事人穿过现场。
闻家昌:“闹什么啊说要离婚?”
他也没回头,三步并作两步上楼:“没离,不信谣不传谣。”
李承逸站饮水机边挠挠头,感觉一早上心情像过山车似的。
闻斯峘在房门外好话说尽,宁好就是不开门。
一家人饭也不吃了,都挤在楼梯口围观,姐姐们还想向闻斯峘打听他干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二姐说:“好好脾气那么好,你把她气得要离婚,不会在外面有两岁私生子吧?”
闻斯峘无言。
过半晌宁好出来了,冷着脸推个巨大行李箱。
他按住箱子制止她前行:“你要去哪?”
“回娘家。”
李承逸一个箭步冲上前从闻斯峘手里夺过行李箱:“我帮你拎。算什么男人啊都不帮人拎箱子!”
闻斯峘:“…………”
李承逸又喊闻笛赋:“二姐你赶紧打电话给司机,送一下好好。”
“好嘞!”二姐率先飞奔下楼。
闻斯峘顾不上这群落井下石的,只管劝宁好:“好好你想回娘家住两天也行,可别生气了。我有罪,都是我的错,你、你一定别生气了……”
宁好使蛮力把他手指一个一个掰开。
再想拉住她时,大姐又出手阻拦了:“你有罪去赎罪啊,让人别生气,你这让人生气的人又在人眼前晃。”
闻斯峘:“…………”
宁好在这群帮倒忙家伙的助力下胜利大逃亡,闻斯峘扶额站在客厅中央喘气缓缓。
闻家昌嫌弃地睨他:“就一个,你都搞不定。”
“……是技术性调整。”闻斯峘一抬手,踉踉跄跄,又转身去车库。
丈母娘肯定会劝和的。
尾灯
“所以, ‘谈过四年又不辞而别’是怎么回事?”
宁好上楼换衣服,把房门反锁了。
闻斯峘被闹不明白她扔下那两句话的岳母拦下来,在一楼客厅里盘问。
他正襟危坐, 解释道:“其实不算‘谈过’, 我只是看她心情不好的时候, 给她微信发首歌听听,如果她愿意跟我聊她生活上的事, 她会打电话给我。但这种情况很少,我不敢老去骚扰她。”
郝女士琢磨了片刻,立刻就抓住关键:“她心情不好,你马上就看见了, 你整天跟踪她吗?”
“…………不是, 我、我知道她来我们学校上课的时间教室,因为、因为我也修双学位,她只是和我不同班。而且她吃饭、练琴有固定的位置……”他补充着信息, 额头冒着虚汗。
“哦, 你是有计划地跟踪她。”
企业级理解。
闻斯峘:“…………”
“我就不太明白了。”郝时愿蹙着眉,“你也长得挺不错的, 怎么不光明正大地去结识她呢?”
“我和她建立不了交集,她戒心很强, 对路上搭讪的男生一概很反感。她一般只和同班同学、同社团同学一块玩儿,我跟她不是一个学校, 她高中同学聚会也不参加, 实在是没办法。我有她的手机号,高中时就有, 那时候帮她占座,她亲口说过把我当朋友……这是我唯一的途径。”
郝时愿听完沉默了一会儿, 觉得也不算有多罪大恶极。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交流方式,他没有影响宁好,还能提供点情绪价值,可能反而是这样,让她对他的好感比那些搭讪骚扰人的多一点。
郝时愿自我反省也有责任:“我女儿是比较单纯,她出远门读书,我嘱咐她尽量不要谈恋爱,要谈就谈本地人。因为我希望她毕业后一定回江城来,我们家就这么一个女儿,又干这个行业,在眼前她爸爸能关照到。”
闻斯峘讶异,没想到自己是本地人还是重要加分项!
扪心回想,好像大三聊到实习时,宁好问过他毕业回不回江城,还好他没答错,可他那时候哪里知道背后有这么多内情?
“……我和她聊天说,找了不同地方的男孩子,毕业了要异地要分手会很伤心。她也跟我说不想浪费时间。”郝女士继续说,“她从小就是那种定下目标后很专心的孩子,这可能就是她大学一点不想谈恋爱的原因,但是没想到……”
“是,完全没想到……”闻斯峘接嘴,低着头,诚心悔悟的认罪态度,“她突然说我欺骗她感情把我也吓了一跳。说实话那个时候,我做梦都不敢想能和她谈恋爱,我只想为她做点事,她把我当朋友我已经很感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