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场的大门到考场的距离并不短,但是三人却觉得好像走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
她们走到了考场,就走到了终点了吗?
并不是,以后还有更长的路要走,只不过现在只是将最开始的路走完了。
女人能够从闺房走出来,这便是最开始的路。
而以后的路,只会是光明而又宽阔。
出发
宋儇只给了三个月的时间, 这无疑让除了楚旋以外的其他节度使压力非常大。
他们可没有什么耐心去让士兵学草原语和那些草原人沟通,也根本不会寻找翻译去理解那群草原人的诉求。
他们只会做一件事,那就是强迫这群人快速听懂他们的指令。
给他们吃最差的饭食, 他们听不懂中原话就那就狠狠的鞭打他们, 让他们用身体的疼痛记住某些关键的词汇。
这显然与当初宋儇说好的待遇不一样, 沙陀族和处月族知道是是去当士兵打仗,他们也不是没有赴死的觉悟, 但是他们以为自己会得到一个正常士兵的待遇。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这也是后来沙陀族和处月族为什么会叛乱的原因。
朱邪越和其他的草原士兵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同胞们在其他的节度使手底下过的怎样的日子。
他们是真心的感激这位代表了祈祷与祝福的楚娘娘,感谢军队里的大家。
他们想要持续这样的生活, 那么他们能做的就只有一件事,努力的训练,打赢这场仗。
黄新苗和朱邪越并肩而坐,“马上就要打仗了呢。”
朱邪越大概明白这打仗是为了夺回帮助中原人夺回长安,中原人的种种争斗对于草原人来说, 他们并不看重。
朱邪越不知道中原打仗是怎么样的,也不知道打仗的对手杨角的实力如何。
于是她问了一句:“那我们会赢吗?”
黄新苗露出理所当然的表情,“当然会赢了,咱们的这些装备,别人可没有!”
朱邪越想了想,觉得也是,毕竟就望远镜那个东西就足以已经让她几乎惊掉下巴了,更别提那些个什么蒺藜火球之类的东西了。
而且她觉得这边的训练方式也很特别,每一个人的单兵作战能力都很强,大骊的其他军队想必是比不了的。
对于打仗这件事,有人欢喜有人忧。
黄新苗显然就是欢喜的那一波。
她要在这次的战争吏取得良好的表现, 然后升职加薪!
她都想好了,等自己凯旋归来的时候一定要去告诉自己的阿娘和阿耶, 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三个月的期限将近,楚旋也对张傲云下了指示。
楚旋早就想好了对策,这次打仗纯粹是帮宋儇做嫁衣,自家士兵不必太拼命。
楚旋喝了口茶:“你只需要将杨角逼出长安,让他逃到容州到青溪县的官道上即可。”
张傲云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将杨角逼到这个地方,但是她明白楚娘娘这么做一定是有她的道理。
“是。”
楚旋继续说道:“切记,在他逃到那条官道之前,他千万不能死。”
三月之期很快就到了,宋儇这次难得了清醒了一回,他先是自己制定了进攻的各个路线,随后又将路线用红头文件的形式发给各个节度使。
最后他再根据各节度使的反馈调整了策略与路线。
八年了,整整八年了。
宋儇在汉州的行宫终于有了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时隔八年,他终于可以回到长安,可以回到太极宫,可以回到长安了。
田令自然也是高兴的,他想回长安的迫切心情比起宋儇来只多不少。
田令手里捏着一封信,犹豫着说:“圣人,岭南节度使希望您能拨一点军饷。”
宋儇冷笑了一声,随后转身坐在椅子上,“这八年朕过的什么日子,这些节度使们难道不知道吗,现在正是夺回长安的危急时刻,竟还想着要军饷!”
宋儇也不是不想给,奈何他也没什么钱啊,光是维护在汉州的奢侈生活就已经很难了,而且节度使们总是哭穷不交赋税,还说没让中央拨款就已经是很难得的了,哪里还有多的钱交出来。
宋儇气的只想摔东西。
但是随后他又冷静了下来,“你回信说现在正是大骊的生死存亡之际,只要回到长安之后,朕一定不会少了诸位节度使的好处。”
田令领了命下去。
宋儇依旧烦躁的不行,当个皇帝为何这么难,为什么偏偏他做皇帝的时候有这么多事。
“来人,将仁照鹿抱来,朕要与它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