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侯夫人面色急切,忧心忡忡地望着赫连曜。
自家儿子的身体她怎么不知道,自从坠马之后就虚弱不堪,被下了极乐散,其能有好!
侯夫人刷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拉着赫连曜的手紧张地望着。
赫连曜道:“邢大夫给我用了解药,又……”与楚含云再次行房,还是在自己被下了药,神智不清的时候,赫连曜眸色暗了暗道,“又与他行了房,方解此药性。”
“母亲莫要担心,邢大夫已跟我说过,这次运气好,我身体无大碍。”
侯夫人手颤抖着,在听到他说自己身体无大碍的时候,肩膀一下子垮下来,“他怎么如此糊涂!!!”
侯夫人自责不已:“那日他与我说在霓裳阁的时候遭到人耻笑,说进门多日,与你还无子嗣,遭到人耻笑,所以想与你尽快有个子嗣。”
“后来你来的时候我本想劝劝你,好好跟他过日子,就算与他没有子嗣,也万万不能亏待了他,出去走动的时候也说非他不能生育,是我们侯府对不起他,可是后来你说你要与他和离,这些话我就没告诉你。”
“可我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把主意打在极乐散上。”侯夫人后悔极了,要是自己那会儿察觉到含云的心思,劝一劝他,他是不是就不会有这种念头了。
还有曜儿,要是自己把含云说的话告诉他,他是不是也不会有这一遭。
屋里这会儿只有赫连曜,侯夫人,青然,其他的一干人等全部退了下去。
青然听到侯爷前几日就已经打算跟侯夫郎楚含云和离,松了一口气,经过侯爷中极乐散一事,他对侯夫郎楚含云再也尊敬不起来。
赫连曜望着为楚含云伤神难受的母亲,道:“如今我已将他禁足,削减了用度,直到手里的事告一段落,便会与他和离,母亲,若是他遣人到您这里求情,您万不可因一时恻隐之心,许他出落云轩。”
侯夫人是真心把楚含云当自己孩子来疼,眼泪一下子落下来,“怎么就成这样了,曜儿,含云他怎么如此行事……”
赫连曜见过许多人,在霁州,永州,为了银子,为了权势,种种层出不穷的手段和心思从未有一刻断绝。
他没有说话,静静地陪侯夫人坐了一会儿,才从颂和苑出来,回到蘅霄院。
用了三罐莲清膏,再加上躺了一个白天加黑夜,第二天,楚含岫总算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呜呜呜呜呜
为了尽快治好赫连曜,楚含岫都没在腰腿上用异能,只节约地用些在houbian。
今天下午他打算去邢大夫院儿里,跟着邢大夫一起去给赫连曜施针,看看能不能找到机会给他按摩,到时候用到的异能可多,自己能省点就省点吧。
腰腿还酸疼,楚含岫带着夏兰和平安,脚步缓慢地来到邢大夫的小院子。
“邢大夫,什么时候去给我哥夫施针啊?”一进门,楚含岫脸上带着笑容,哥夫这个称呼叫得可顺溜。
正在写方子的邢大夫看到他来,一眼就看出他走路姿势有问题:“怎么了?跌了?”
楚含岫嘶嘶地抽着气,故意夸张地一瘸一拐地走过去:“在院儿里蹦跶了一会儿,就这样了。”
“这腿脚还不如老头子我呢,上山下山什么事都没有。”
“那是,邢大夫您一手医术天下无双,腿脚功夫自然也一样厉害。”
邢大夫瞅他一眼,突然静默了,嘟囔道:“谁说老夫医术天下第一了,侯爷身体的异样我就弄不明白。”
赫连曜身体有异样?
楚含岫急急急,什么异样?
昨天晚上他不是用异能给赫连曜梳理药效了吗,难道赫连曜回去又出了什么岔子?
他面上没有露出异样:“哥夫身体有什么异样,连邢大夫你都弄不明白?”
邢大夫:“以侯爷的身体,中了极乐散,一定会受到重创,可昨天老夫为侯爷把脉,侯爷的脉象还算平稳,与没中极乐散之前差不多。”
楚含岫:“……”
他很想告诉邢大夫,看看我看看我,在这儿。
他望着医术一道上很较真儿的邢大夫,道:“世间万事万物皆有奇迹,邢大夫不必在意。”
可奇迹一连两次都落在一个人身上,那也太不可思议了吧,邢大夫望着他,“你这个时间来,是准备跟我去蘅霄院为侯爷施针,然后按摩的吧。”
楚含岫嗯嗯点头。
邢大夫道:“那行,咱们走吧,正好我路上跟你说说几种常见病症的施针方法。”
“邢大夫您可真好!”楚含岫这句话,说得那叫一个真心实意。
邢大夫翘了翘胡子,面上似是没有被这句话打动,但是楚含岫发现,他的脚步放慢了,在照顾着他这个“蹦跳”过度的伤残人士呢~
楚含岫嘴角扬了扬。
“含岫少爷,邢大夫。”蘅霄院的下人看见两人来了,躬身行礼,然后带两人进去。
很快,楚含岫就看到主屋里,坐在椅子上看着似乎是信件的东西的赫连曜。
猛地,他明明已经好了的屁股狠狠抽了一下,回忆起了前天晚上的那些事。
他忍住了想捂屁股的那只手,规规矩矩地颔首:“哥夫。”
赫连曜拿着密信的手微不可见地顿了一下,当楚含岫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的时候,难以言明的心绪瞬间包裹了他。
他脑海里想到蹴鞠场上的楚含岫,彻夜照顾自己的楚含岫,在温泉庄子上的楚含岫,在慧音寺后山的楚含岫,以及,前夜自己在床底之间脑海离浮现的楚含岫。
最后,只剩下眼前会笑会动,仿佛只要一伸手,就能触碰到的楚含岫。